乐小人么?然后,你的脸就红了。” 身后人沉默不语。 片刻后,曾纬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肩头。 她在哭。 她也会哭? 不过,她好像只流了这一滴眼泪。 张尚仪很快又开口道:“哪个女子在那般年纪时,没有做过美梦?你父亲捏碎了我最美的一个梦,我能有选择吗?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会新编一个给我” 曾纬道:“嗯,你那个最美的梦,我三兄,他回京了。” 张尚仪抚平曾纬肩袖的褶皱,回到他对面坐下,微微一笑:“你可真是多疑。” 张尚仪将墨又磨了磨,催促他:“快写吧,写完了,你还能在我这里歇两三个时辰,好好睡一觉。” 曾纬提笔蘸墨,思量须臾,开始落笔。 天光终于大亮。 沈馥之与蔡荧来邵宅接姚欢时,却未能与邵清打上照面。 “先生昨夜子时,就往都亭驿上值了,没有歇在家中。” 叶柔道。 蔡、沈夫妇一愣,旋即了然这里头的大分寸,均心照不宣地又给邵清盖了个君子印章。 三人回到清江坊沈宅,发现姚汝舟的眼神胆怯得厉害。 蔡荧柔声道:“哪个怪你了?路上吾等还在讲,汝舟是个好娃娃。” 汝舟哭唧唧道:“娘早就回到开封了,叫我不要说与你们晓得。我哪知他们要欺负姐姐。” 沈馥之掏出帕子,一边给他擦鼻涕,一边与姚欢道:“昨日大早他要去你铺子里玩耍,我看着他上的牛车,赶车的街坊回来后我也问了,说是送到你院里了,还听到楼上两位姑娘在弹琴唱歌,我想着没错,就未再理会,只等你们晚间来吃腊八饭。” 姚欢将汝舟牵到身边坐了,和声问他:“姓柳的是不是让你假托姨母的话,午后就拉我上车往东水门来?” 穿越者姚欢,本来就和那姓柳的没一毛钱家人关系,柳氏前前后后又这般糟践先夫留下的唯一血脉,姚欢觉得,如今这样也好,自己开口闭口直呼那恶妇的姓,光明正大。 汝舟应着:“娘说她要亲自登门来姨母家,让我保密,恐怕姐姐躲着她。” 姚欢转向姨父姨母道:“车是我去竹林街口的车铺寻的,车夫虽面生,但当时我岂会知晓有诈。车往南行了一段,突然往西拐,我正惊疑,车乍停在一处门边,上来两个人捂住我俩的嘴,我只记得其中一人是张阿四,后头再醒过来时,就是在柳氏的屋子里。” 蔡荧道:“每坊的车铺,平日里巡街禁军管得最多,张阿四既然如今混进禁军中,想来是找人假扮了车夫。” 沈馥之怒道:“禁军吃喝用度,哪是朝廷赏的,说到底,明明都是吾等百姓交的粮米钱税,彼等在天子脚下竟做得这般勾当。不成,此事得去举告,否则还有王法吗?” 蔡荧道:“你莫急,先听欢儿的意思。” 沈馥之盯着外甥女:“曾家那小子欢儿,他到底怎回事?” 姚欢经历昨日之事,也自省应再将有些观念转一转。 此世毕竟乃千年前,大宋王朝,或许在学艺术史上已攀至巅峰,在政治与社会管理的明程度上,只怕连现代社会十八线城市的半山腰都及不上。 自己不能太托大。 更关键的是,昨夜邵清赶到前,曾纬坐于榻边,冷酷又带着些微妙得意地告诉她,魏夫人已寻好官媒娘子,替自己向蔡京求娶其女,所以便是得到了姚欢的人,就算没有赵煦赏的那块牌匾,他曾四郎亦再无当初那样的心思来聘她为妻。 曾纬这番言语刺激,恐怕只能加持他自以为是的快感,姚欢现下却意识到,姨父与曾纬一样,亦都是身着官服之人,曾纬与自己的关系,已破裂成这般,他又成为蔡京女婿的话,姨父可会受影响? 到了这时候,自己不能再对姨父姨母有任何隐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