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脯肉和腿肉不算少,又比童子鸡和鹌鹑嫩,在沸水里汆熟后,扯成丝缕,与同样经过烫熟处理的小龙虾肉,以及腌渍过的芥辣西瓜皮,淋上麻油和清酱汁拌匀,最合夏日享用的一道冷食。 邵清边吃,边笑道:“你这个,是学苏公的鸠丝竹笋拌丁香吧?不错,鳌虾虽然不如竹笋风雅,但肥嫩扎实,和芥辣味更般配。说不定,苏公见了,也觉得斑鸠的肉铺太秀气,直接在罗浮山上抓两只鹦鹉来,用鹦鹉肉拌鳌虾。” 姚欢笑道:“可以,你深得苏公庖厨的精髓,就地取材,不为了风雅而风雅,不给自己喜欢的事设限。” 她说着,盛起一碗虾肉白萝卜芫荽汤,那是照苏轼的“芦菔羹”所做。苏轼喜食两种汤羹,一是山芋和米仁熬制的“玉糁羹”另一味,就是用被时人称为芦菔的白萝卜与荤素配料做的芦菔羹。 姚欢喝下几口,品咂品咂虾肉的荤甜和萝卜的素甜交织的滋味。 正要王婆卖瓜地吹嘘一番,邵清却放下了筷子,目露异色,轻轻抓住姚欢的手腕。 “你干嘛?” 姚欢一愣。 邵清满面诚意:“食色性也,你懂的。” 姚欢无语:“此刻?吃饭呢。” 邵清笑起来:“你做的肉菜太结实了,饱得很快,人也顿时有了力气,所以……” 姚欢商量道:“太阳刚落山,暑气未散,房中热得很,晚一点,好不好?” 邵清一副辩才无碍的神情,不由分说地拉起心爱的女子,正色道:“谁说房中事要在房中做?你方才还讲过,莫要给自己喜欢的事设限……你怕热,我们就不进房。” …… 绚熳胜火的晚霞渐渐暗淡下去,枝头树梢的知了仍在纵情歌唱。 姚欢扶着树干支撑平衡,在自由放浪的欢愉中,庆幸震耳欲聋的蝉鸣,反倒给了合欢的鸳侣大胆呻吟的畅快。 邵清凑在她耳边,说着浓酽的情话,语调仿佛山风拂过花瓣,又像翎羽微蘸湖水,更像鲜润的汤羹入喉落胃,无边的温柔和真实的愉悦,传递到四肢百骸。 阴阳性灵的交响,终于落幕后,丈夫抽身平喘,揽过妻子,抱着她坐回桌边。 邵清一边擦拭着姚欢额发间渗出的豆大汗珠,一边逗趣道:“我算是晓得,宅子里不住仆婢的好处了,真正的自家天地,方可率性而为。” 姚欢自迷蒙中渐渐清醒,从院墙看到檐角,喃喃道:“其实真要走了,我还是挺舍不得的。” 邵清轻拍她:“有我在,哪里都可以是一户好家。这汴京城中,你我各自所承之责,也都找到了可托付的人,我们可以安心地南行。” 姚欢听到后头一句,想起一事,抬头看着邵清,提醒他道:“孟皇后的一笔钱,定了今秋去雄州榷场的铁锅,你莫忘了带王犁刀去催催,也将他引荐给磁州铁坊的掌柜。王犁刀和胭脂都是机灵又厚道的,孟皇后的钱交给他们打理,我才放心。” 大宋清欢 第388章 官人小的认出他了 曾纬安抚了这一个月来提心吊胆的蔡攸后,引着他来到父亲曾布跟前。 曾布并未再关心,蔡攸与张尚仪曾经的合作,到了何种地步。 帝国枢密院的宰执,做出的,是一副放眼未来的气度。 蔡攸作为长子,代表远在杭州吃闲饭的父亲蔡京,与曾枢相达成共识并把酒言欢。 席间,京城老牌名媛魏夫人,还献上了数道自己的拿手菜,听取哇声一片。 蔡攸,几乎可以就地改名为蔡“油”因为他当场就不惧油腻地提出,要拜魏夫人为干娘,并作出十分心折的模样,向魏夫人请教蜜饯与花酱的制法,毕竟,上流家庭之间对于精致生活的一致追求,亦是他们增进虚情假意的优雅话题。 在这样和煦愉悦的氛围里,魏夫人畅想了将要到来的金秋时节。 新鲜出炉的干儿子蔡攸,则为她计划中的桂花酱献计献策,提议曾纬去定制一口宽大的平底铁锅,有助于烘干过水洗尘后的新鲜桂花。 翌日便是休沐,曾纬去为母亲定制平底锅。 磁州铁坊的掌柜,殷勤地为这位衣着奢美的贵公子参谋后,只见他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