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聚着不愿意走,绞尽脑汁自荐: “仙长选我,我腿脚好,跑得快。” “仙长,我身板结实,一肩能挑四筐土。” 纪星与送鸡队四人商量:“不如我们分出小队,搞轮休吧。” 周小芸点头:“轮作轮休,不耽误工期。” 徐看山朗声道:“不筛人了。以后每人按排好的工期上工,做工半月,休沐三日,正好可以回家看看,把发的粮食和肉带给家里人。” 众人忙不迭答应,但心里纳闷。 到底啥是个休沐?为啥还能回家? …… 早在六十年前,洪福与千渠没有明确的边界线,两郡边境甚至有一处小集市。 居民在那里交换粮食和布匹,盐巴和牲畜。更不存在“千渠逃民”一说,有千渠的姑娘嫁到洪福,也有千渠汉子娶回洪福女。 后来千渠大灾,洪福司军派人在边界修建城墙、派守卫镇压暴动。 逃民的尸体被守卫高高挂在城头,让秃鹫苍鹰分食。 那是一场噩梦。天气阴冷,血流成河,灰蒙蒙的天空下,秃鹫嘶鸣盘旋。 如今已经没人再敢偷渡。 这连绵六十里的土城墙,成为阻隔千渠灾民的钢铁恶兽。 城前是荒芜的死地,城后是触不及的生机。 刘鸿山此时便站在城头上。 他负手而立,身姿笔挺。夏日暖风迎面吹拂,吹动他发白的胡须,华丽的法袍。 日光干净和煦,晒得他浑身舒畅。 墙外,千渠的千里赤地,沙尘茫茫。墙内,洪福绿意盎然,水泽泛泛。 刘鸿山感叹道:“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仙家一念之间,凡尘沧海桑田。” “好诗!”洪福郡司军连声赞叹,“您简直是文曲星下凡!” “你再接两句。”刘鸿山淡淡瞥他一眼。 司军抓耳挠腮,终道:“千渠不见千渠,洪福托您洪福。” “不错!”刘鸿山满意地微笑。 司礼见他心情好,趁机进言: “河西村铁三牛献上‘治水图’一张,他自称观察三十年河流水量,走遍两岸,绘制此图,愿助您重修堤坝,整饬河道……” 刘鸿山笑容淡了:“不是发了赈灾粮吗?不够吃?” “是是,够吃,但不知明年——” 刘鸿山再次打断:“涝灾耽误今年的神庙供奉吗?” “这,这倒不耽误。”司礼小声说。 “那还让本仙看什么?!” 司礼汗如雨下,诺诺称是:“我这就把人赶走。” 不远处响起挣扎求救声,很快变成痛呼。声音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 刘鸿山不耐地皱眉。 凡人境界不高,不明白道理—— 玉轮月月盈亏,河流年年有汛,乃天道循环,自然规律,人当顺应天时,哪里管得? 他自诩是位好仙官,有灾赈灾。但修整河道费时费力。 比起洪水滔天,当然还是修炼要紧。 与赵仁拼命想离开烂泥沼一般的千渠郡不同,洪福郡富庶丰饶,刘鸿山很满意。虽然凡间灵气不比山上浓郁。 但在华微宗内,金丹如云,连虚云真人的女儿都即将突破金丹。 他有些酸酸地想,那陈红烛只是个骄纵的小姑娘,真不知门派给她堆了多少资源。一样的东西给我,我早该结婴了。 在他的家族中,老祖宗坐镇分配资源,嫡系和天才后辈优先享用,他也不占优势。 只有在洪福郡,他独自吞吐一郡气运,说一不二,不用面对更高阶修士的压迫和管束。 刘鸿山计划在突破之后,再以元婴修士身份离开洪福郡,重回门派。 元婴修士大可独占一峰,如此才算扬眉吐气。 “对面有仙船,应是宋仙官的队伍!”司军惊道。 碧空下,七绝宝船飞速而来,由渺小的黑点变为一座庞然大物。 高度不断下降,罡风卷起烟尘,压迫感十足。 刘鸿山冷冷道:“司礼,派礼仪队去接引。” 他想,若不是我前日闭关,遇到瓶颈难破,左右无事,本长老才没有闲功夫站在这里等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