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十分。 心有余悸,反正也睡不着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点开江聿的朋友圈,胡乱地看着。 他好像不喜欢发动态,也不怎么喜欢在朋友圈互动。 若不是一直用微信联系,她都怀疑他很少用这种软件。 他没有开几年可见这种权限,但他的动态一页就能翻完。 上一条是几个月前,他说回国了。 上上条,发了一只小野猫,说自己毕业了。 再上上条,是一张雪山的照片,大概是他又去了一趟,蓝天白云下皑皑雪山,闪着银白雪光。 再往上,时间是两年前,凌晨2:30分,他只发了一张烟的照片。 寥寥无几的这段文字,几张照片,就将他的三年囊括了,而这些片段里,林绵找不到关于捐赠的只言片语。 她放下手机,缩进被子里捂着头,闷了会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林绵被黎漾的电话吵醒的。 回笼觉睡得极不舒服,林绵脑子里昏昏沉沉,头有点隐隐作痛,支着身体拿过手机。 “绵绵,你在家吗?” 林绵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在。” 黎漾松了口气,嗓门也降了点,“吓死我了,我昨晚喝醉后就不省人事了,我以为没人送你回家。” “我以后再喝醉,我就是狗。” 看来是真喝断片了,林绵笑了下,“昨晚你和喻琛送我回来的。” 提起喻琛,黎漾嗯嗯啊啊支支吾吾不肯多说,“行吧,算他有点良心。” “怎么就算有点良心?”一道声线骤然闯入耳朵,“就算不为你,冲小江总,我也得把人安心送回去。” “去去去。滚一边去,看着你烦。”黎漾吵了两句,注意力回到林绵这边,“绵绵,你别听他瞎说。” 林绵翘了翘嘴角,“你在他家,还是他在你家啊?” 黎漾犹豫了一秒钟,“他家。” 林绵笑笑,她就知道黎漾这人嘴硬心软。 林绵洗漱化完妆,时间刚好九点,她差不多卡着点拨给江聿。 手机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难道还没起床? 她打断通话,切入对话框,指尖刚触碰到屏幕,江聿回过电话。 江聿的声音恹恹的,伴随着鼻音嗓子格外沙哑,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我都一年多没感冒了。” 林绵说赵女士说过,身体好这种事情不能炫耀,多少有点迷信。 江聿不以为意,“我身体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绵懒得接他的话。 “江聿。”林绵叫他名字。 江聿懒懒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林绵推开窗户,清爽的风迎面扑来,带了些夏天的气息。 “我昨晚用了你书房。”她盯着晃动的纱帘。 江聿以为她有什么正事儿,语调轻松含笑,“用呗。你想怎么用都行。” 林绵沉默了几秒,江聿后知后觉,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江聿。”林绵红唇微动,“我在一本《伦敦当代建筑》里面看到了捐赠证书。 话音戛然而止。 两端陷入沉默—— 无声无息,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每一分钟都很难捱。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闹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你看到了。”江聿用得是陈述句,语调没什么起伏,像是不在乎被发现,又停顿了十几秒,他解释:“我每个月都有定时捐赠,对你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我没有这么认为。”林绵皱眉,“但是,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都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他完全没必要以她的名义做这些事情。 江聿这么做图什么? 江聿短促地笑了下,偏清冽透着几分嘲意,“绵绵,你不会真当我私吞了那笔钱吧?” “你捐了三千欧?”林绵问。 江聿嗯了一声。 那笔钱让他耿耿于怀,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找遍了他们曾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