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从前般哄骗:“把手给我。” 林绵眼里越发冷,如寒冰似的,举起剑刺向他,只是她的断剑抵着男人的心口,也只不过虚张声势,伤不了他罢了。 男人身后的同伴们纷纷抽剑,清脆的响彻山顶,但男人却扬手,手指曲了曲,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跟我走。”男人凉薄的嗓音如水,“我带你走。” 林绵薄唇扯出一丝凄苦笑容,风又将她的笑容吹得模糊,她满腔爱意为他赴死,到头来还是他与朝廷勾结的一颗棋子。 他要把她养成了一把刀,却又要把她献给朝廷,她不愿意再做这把刀。 就在男人还未开口说出下一句时。 断剑撤离胸口,她转身纵身跃入山谷,飒飒的风从耳边刮过,猎猎作响。 身体极速下坠,她听见了山顶传来的嘶吼。 撕心裂肺,那个男人终于肯叫她名字了。 可惜迟了。 林绵闭上眼睛,不如想象般痛苦,她身体轻轻落到柔软的海绵垫上,身体蜷缩起来。 导演爆发一声:“咔——” 林绵蜷着身体,抱着头,情绪激动地哭了,两片嶙峋的肩胛骨,如蝶翼般的翅膀轻轻颤动,微微弓着,脆弱又单薄。 破碎感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哭得不能自已,半晌无法从情绪中走出来,衣衫沾满泪水,情绪崩溃如洪潮。 这样大情绪的戏一遍过,张导想都不敢想,他简直想把林绵捧上天。 然而,要被他捧上天那位在软垫上迟迟起不来。 张导以为林绵摔倒了,赶紧让少越过过去查看,邵悦和工作人员看见她颤动的肩背,面色凝重地回望导演。 江聿到的时候,一堆人围着软垫,他找了一圈没看见林绵,就连张导也不知所综。 不远处的软垫上倒是围了一圈人,场务见江聿,小跑着过来:“小江总,你怎么来了。” 投资人来探班一般会提前通知,像江聿这种一声不吭来的,他们简直提心吊胆,生怕得罪。 “张导呢?”江聿牵了牵薄唇,“这场谁的戏?” 场记乖乖应答,“是林绵的戏,她的情绪不好,张导正在那边开导。” 场记还没说完,江聿已经迈步离开。 张导听见场记慌慌张张叫他,回头看见江聿,瞳孔缩了一下,宛如找到了大救星。 张导拨开围在身边的人,江聿一眼看见林绵坐在软垫上,眼眶一片通红,睫毛湿湿的半耷着,睫毛乌黑湿润,像是被水洗过的。 脸上,嘴角,衣服上都沾满了血色,狼狈又凄美。 江聿面色倏地下沉,紧绷下颌,抿着薄唇越过众人停在林绵面前,眸光稍顿,俯身勾着她抱起来—— 林绵猝不及防,双手蓦地缠上他的脖子,被他稳稳当当抱在怀里,坚硬的胸膛抵着手臂,浅浅的海水香气萦绕过来,占据呼吸。 江聿垂眸看窝在怀里的人,眼神柔软心疼,只是转向张导时,视线倏地冷了,“人我先带走了。” 人先带走了? 人先带走了什么意思? 张导脑子有些混乱,目视着江聿抱着林绵离开片场,白色裙摆缠着他的黑色西装裤摇曳翻飞,漂亮如画。 他一拍脑门忽然醒悟过来。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大嫂,江聿从一开始对林绵照顾有加,根本不是看在江玦面子上。 他怎么这么糊涂! 难怪当初劝他看开些,为艺术献身被他怼了一顿,现在终于能说通了,他让江聿的女人去献身,那不是找骂呢。 张导明白过来,瞬间交代所有人,“今天看到的,一个字儿也不能往外说。” 江聿突然的出现,迫使林绵从戏里抽离,意识到被江聿大张旗鼓的抱着离开,脸埋在他胸膛不远抬起。 “江聿,他们都知道了。”她的声音清冷又闷。 难以辨别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有怎样?”江聿嘴角扯出冷淡弧度,“我这么见不得人?” 江聿踢开休息室的门,又用脚合上,动作行云流水,空开一只手直接拧下反锁。 这种时候,不需要其他人来打扰。 林绵错愕抬眸,漆黑的眼里雾蒙蒙的,哭过的水汽蓄在眼角,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江聿这么想的,当然也这么做了。 他将林绵放到短沙发上,长臂伸开,将她按在沙发和胸膛之间,半垂着眼眸长睫随之覆下,薄唇牵成一条线,态度不虞。 林绵仰头,细白的手指攥住他的衣领,离得近,温热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她收紧手指,江聿一寸寸逼近,又像是要故意看她反应似的,戛然停在薄唇一厘米的位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