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年玉卧床不起,年府几个姨娘去看了,去时,年玉昏睡着,正发着高烧,口中不知道呓语着什么,听不真切,似乎是烧得得糊涂了。 清河长公主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年府, 看到年玉那重病的模样,当场盛怒。 气愤之下,去找元德帝理论,二人不知道在书房里说了什么,但清河长公主离开之后,元德帝下令,重新调查沐王殿下遇刺一事,案子从顺天府尹的手中,转移到枢密院,由枢密使楚倾亲自负责。 这个消息,传到某人的耳里,就算表面依旧保持着无波的平静,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慌了。 楚倾…… 那个男人,一直是他心中的刺,无论是年少,还是现在! 若是他接手查这件事,那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 楚倾接管案件的第二日,就在伏杀的树林里找到了新的线索。 骊王府,惊澜院的茶室里,男人的琴音乱了节奏。 又有消息传出,宇文皇后在诏狱,以自杀威胁,求见元德帝,元德帝思量之下,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入诏狱,提审宇文皇后。 悠然轻缓的琴音,先是变得急促,再由急促变得凌乱,最后锃的一声,琴弦轰然惊断,琴音戛然而止,一旁伺候着的侍琴和墨书,转眼看到琴弦上鲜红的颜色,都慌了。 “王爷,你的手……”墨书惊道,侍琴已经匆匆去拿伤药,可那白衣锦袍的男人,却是赫然起身,片刻也没有待,顾不得伤了的手,仅是瞬间,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墨书的视线之中。 倾玉阁。 二楼的房间里,年玉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上脸上都泛着一层薄汗,苍白的脸色,仿佛身体的血液被抽干。 床前,白衣锦袍的男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一双眉峰紧皱着。 果真病得如此严重吗? 赵焱温润的眼眸里,阴沉凝聚,仅是待了片刻,男人就出了房门,临走之时,眸中坚定,仿佛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可是门关上的那一刹,床上的女子,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嘴角一抹诡谲浅扬,那明媚的双眸里,却完全不像是重病中的模样。 她在这床上躺了好几日,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 他终究还是来了! 和她预料中的一样,不早不晚。 赵焱,这个男人骨子里就多疑,就算是那么多消息传入他的耳里,他也要一一印证,而自己,便是他最后的确认。 如果她料得不错,今晚,赵焱势必会有行动! 既然如此,那么这网,也该收了。 想着自己的计划,年玉眸光微敛,看来今晚该是有好戏看了。 年玉重新闭上眼,突然,门外的脚步声传来,脚步沉重,却又不似男子,仅是片刻,门被推开,女子的幽香伴着药味儿,年玉眉峰微不可查的一皱。 敏锐的她,立即确定了来人是谁。 这些时日,赵逸的事情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她竟差点儿忘记了,这年府内还有另外一桩大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