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接过头发,可楚倾却不理,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我已经是未婚夫妻,这些事情,总是要习惯的。” 未婚夫妻? “假的未婚夫妻。” 年玉开口,仿佛是在刻意对自己强调。 楚倾擦拭着发丝的手,却是微不可察的一顿。 随即,很快就恢复如常,继续擦拭着头发,瞥见桌上那些东西,立即转移了话题,“那枚白色的,是何用途?” 楚倾再次询问。 年玉回神,看了那信号弹一眼。 白色的…… “白色,如果行动失败了,就用这枚信号弹通知。”年玉开口,对楚倾没有避讳,“除此之外……” 年玉顿了一顿,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 沉吟半响,紧接着继续道,“白色三响为令,则是毁灭。” 此话一落,饶是楚倾都怔了一怔,三响为令,则是毁灭! 他不吃惊年玉为何会知道这一切,可这言下之意,若这毁灭的号令一发出,那些脸颊上刻了字的死囚,不就会全数覆灭?! 不仅如此,这些死囚背后的主人,若当真怕遭到牵连,恐怕,也要像今晚这般砍断双翼! “看来,要顺着藤,摸出瓜,怕是难了。”楚倾开口,精明如他,已经预料得到什么。 年玉转脸,看了楚倾一眼,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辙。 不过,那又如何? 那赵焱藏得深,又心狠手辣,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对于她来说,亲眼看着赵焱亲自斩断羽翼,不是要更痛快许多,更有趣的多吗? 赵焱,那个男人,前世那样的深仇,她倒舍不得让他死得痛快。 “你说,那幕后之人,此刻睡了吗?” 年玉看着窗外的黑夜,这个时候,天际已经微微泛白。 楚倾眸光微敛,“流了这么多血,受了这么大的折损,如何睡得着呢?” 年玉嘴角,一抹冷笑浮现。 是啊,如何睡得着! 骊王府,惊澜院。 房间里,白衣如华的男人,垂手而立。 此刻的他,也是看着窗外的夜空,脸色阴沉,胸中激荡着的愤怒,仿佛要破体而出。 “年玉……” 赵焱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些时日,连带着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一遍又一遍,每一遍,他的心都在滴血,每一遍,他脑海中,年玉清清冷冷看着他的模样,都刺激着他。 年玉,这个女人,他终归还是小瞧了她!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始终想不通。 年玉仿佛一开始,就将目标对准了他,更想不通,年玉如何掌握了他的秘密! 莫离和她掌管的那些死士,每一个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就算是死,他们之中,谁也不可能泄露有关死士营的一切,但那年玉又是如何知晓?还知晓得这么多! 那个女人,赵焱越发的看不懂了。 而这不懂,更让他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年玉对他的威胁,反倒被她吸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