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听着,一双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单是听着,年玉都几乎能够想象得到,那时清河长公主的恐惧。 伸手握住清河长公主的手,那手心传来的温度,似乎让她安心了不少,抬眼对上年玉那沉静的眸子,清河长公主想到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那姓杜的,分明已经死了,可为何……” 据说是被活活打死,尸体丢去了乱葬岗。 杜姨娘已经死了,可为何,那毒害却没有停止?! 依然有人要害她,害她肚中的孩子。 聪慧如清河长公主,已然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年玉明了她的意思。 杜姨娘死了,可真正要害长公主的人,却还在! 不仅如此,那人甚至还和谢丞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这些怀疑与猜测,她若是告诉义母,义母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这个女人,刚经历了生死,可承受得住那真相的摧残? 年玉不忍,至少,在义母刚生下孩子,如此虚弱的情况之下,她不忍让她的心中再遭创伤! “义母,这件事情,皇上会查,义母好生休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待义母身体休养好之后,再探究也不迟。”年玉柔声道,指尖搭在清河长公主的手腕儿上,认真的探着她的脉。 那细细的脉搏,算是稳定下来,年玉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可饶是如此,年玉的心中,依旧不安。 年玉不由想起前世,或许临到她死之时,那谢丞相将一切都还瞒得极好…… 她不知道那真相到底有多残酷,但她却清楚一点,终有一天,那真相会暴露,或早或晚。 这个天之骄女,那时可承受得住? 清河长公主虽然虚弱,但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年玉给她看了诊后,让她休息了一会儿,才让芝桃将小世子抱了来,看到那孩子,清河长公主那脸上散发的母爱,压制不住。 年玉看着,心中莫名的暖。 她……也很喜欢孩子,可前世…… 那些记忆涌入脑海,年玉的眸中一片深沉。 猛然记起了昨日在来长公主府的路上,瞧见的那抹身影,年玉久久无法回神。 她越发觉得,那不是她的错觉! 可是,那个本该在清幽观的人,为何莫名会出现在顺天府? 年玉越是想,越发觉得事情蹊跷。 北齐的冬季,白昼很短。 到了傍晚时分,顺天府下起了雪,那雪洋洋洒洒,随性的飘着。 顺天府,一个破败的院子,看上去,好像是废弃了很久,早已是破壁残垣,随处可见的枯草,在这冬日里,更显得萧索。 夜色之中,一抹身影到了那院门口,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看了身后许久,直到确定了什么,才抬手推开了房门。 吱嘎的声响,在这夜里,透了几分森然。 那身影穿过了枯草丛,仿佛对这里格外的熟悉,仅是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那身影就到了一个门外,推开房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黑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