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明月高悬,让这夜渡上了一层幽凉。 顺天府里,四面八方的几个府邸,陆续有骏马与马车疾驰而出,都是朝着一个方向。 年府,如寻常的一个夜,二姨娘陆修容,四姨娘徐婉儿都已准备歇下,可听到前院隐约传来的细微动静,二人都是警惕起来,穿好了衣裳,匆匆出了房间。 揽月楼。 南宫月靠在榻上,双目深陷,形容枯槁。 自年城葬礼之后,她便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里,闭门不出,整个人仿佛失了魂。 “像是沐王殿下……”门外,丫鬟低低的交谈声,隐约传了进来。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另外一个丫鬟问道。 “只知是往倾玉阁去了,该是找二小姐,可刚才那阵仗……听说,直接闯的府门……也不知道倾玉阁那边是什么情况……”丫鬟皱着眉,低低的叹了口气,“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可夫人……” “夫人……” 那丫鬟说到此,另外一个同伴一声轻唤,形色慌张的跪在地上,旁边的丫鬟瞧见她的模样,本是疑惑,可一回头,果然瞧见南宫月站在她的身后,双目深陷,瞪着瞳孔的模样,吓得她心中一阵泛凉,诚惶诚恐的要跪下,南宫月却倏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儿。 “你们刚才说什么?”南宫月的声音,老迈而尖锐。 刚才,正是那“二小姐”三个字,唤醒了她的神思。 年玉…… 她快要大婚了呵! 想着近一年发生的这些事,南宫月心中更似被什么东西堵着,急欲破体而出。 那年玉……那个女人的女儿,凭什么如此顺风顺水,而她……城儿没了,那年依兰…… 想到年依兰,南宫月更似被针刺了一下,那疼痛的滋味儿,让她紧握着拳头的指甲几乎掐入了皮肉。 “回……回夫人的话,是沐王殿下匆匆的去了二小姐那里,不知……不知是要干什么……”丫鬟战战兢兢的道,满脸惶恐,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这声音拉回南宫月的神思。 沐王去了年玉那里……这么晚了…… 南宫月眸子一眯,听着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喧闹,已然是闻到了些不寻常的味道,没有理会那两个丫鬟,大步朝着揽月楼外走去。 倾玉阁里。 年玉也已经收拾好准备入睡,男人破门而入之前,因着前世训练出来的敏锐,年玉就已经警惕起来,伴随着门的打开,月光洒进房间,借着月光,年玉看清了来人的脸。 “沐王……” 赵逸,他怎么来了? 那一脸的凌厉。 几乎是下意识的,年玉想到了那一日在这倾玉阁的院子里,这个男人的宣誓,心中那不好的预感骤升。 年玉仅是那一声喊之间,赵逸高大的身躯就已经到了床前,直逼年玉,径自抓住了她的手腕儿,拉着年玉便下了床,那气势和模样,让年玉的眉心皱得更紧。 “赵逸,你干什么?” 年玉低声一吼,想要挣脱赵逸的大掌,若在前世,以她那副常年在战火里的摸爬滚打身体拥有的力道,挣脱不过是轻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