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顺天府,风平浪静,一切都再是正常不过。 前日,轰动了整个顺天府的大婚,依旧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竞相谈论的话题。 人们谈论着枢密使大人面具下的脸,言辞之间,无一不唏嘘惋惜。 亦是谈论着大婚当日,那场奇怪的刺杀,庆幸有惊无险,刺客被诛,一切安然无恙。 更是谈论着大婚第二日,大将军府突起的大火,也好在及时发现,又及时扑灭,没人伤亡。 可谁也不知道,在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涌动的暗流。 更是不知,那去寺庙祈福的楚少夫人,正谋划着一场大戏,而真正的楚少夫人,如今亦是正被许多人寻找着。 距离顺天府百里之外,一个小村落里,几户人家零星的坐落在山坳里,炊烟寥寥,依稀可以闻得见些许饭菜的香味儿。 一个茅草屋内。 床上,女子静静的躺着,睁着眼,头上缠绕着的白色纱布上,额上的伤口还渗透着血迹。 “阿娘,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摔傻了?刚才……刚才,我们问她什么,她什么都不回答,会不会和大牛一样……” 一墙之隔的门外,男人粗犷的声音,带着焦急,可那说话的语气,却如一个几岁孩童一般。 大牛…… 年玉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正好透过打开的窗户,看见那高大健壮的男人,此刻,那男人正围着火炉旁熬着药的妇人打转。 那男人刚说到此,妇人便一眼看向那男人,似乎有些不悦。 “和你一样怎么了?你是这世上最纯真善良的孩子,以后不许轻视自己。”妇人冷冷的打断男人的话,眼中的不悦亦是掩盖不住心里的柔和与疼爱。 寻常时候,听见阿娘这般说,大牛会分外开心。 可这一次,他却是耷拉着脑袋,一双眉紧紧的皱着,“大牛……担心她,大牛不想她和我一样……” 毫不掩饰的心迹流露,年玉听着,不由微微皱眉。 担心她…… 妇人看着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你放心,她确实是摔到了脑袋,脑袋里有些淤血罢了,待淤血清除,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当真?”男人先一刻还阴着的脸上,瞬间笑容绽放开来,明明黝黑的皮肤,和阳光灿烂半点儿也沾不上关系,可那笑容绽开的一刹,仿佛整个天都更亮了一些。 可仅是一瞬,男人的脸又沉了下去,“可为何刚刚,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知道,甚至连名字也……” 男人如此说着,妇人也是皱了眉。 “兴许,是忘记了。”妇人淡淡开口,说话之间,眸光微敛,那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年玉听着那母子二人的谈话,想着刚才她醒来之时,那对母子接连的问题。 忘记了吗? 不,她只是觉得奇怪,更是不敢作答。 记忆里,栖梧宫里,百兽的尸体堆积成山,耳边,奏响的唢呐鞭炮,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整个皇宫是怎样喜庆的在庆祝着赵焱和年依兰的大婚。 她一寸一寸的想要爬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