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桃面容亦是冷冽如霜。 这妇人口中骂着那小夫人狐狸精,她是再赞同不过,甚至巴不得那小夫人在这妇人手上受些教训。 可是,这妇人死了女儿,悲伤已经让她红了眼,失了理智,她这般张狂的袭来,伤了那狐狸精倒是小事,可若伤了长公主,那便不是小事。她更是不会容许。 芝桃的这一吼,在场的人,包括那妇人,甚至是身后的小夫人都是一怔,忙的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你要为臣妇的女儿做主啊,她正是花样的年纪,你看看……”那妇人反应过来,一改方才的张狂,猛地哭出声来。 话到此,更是跪行到不远处那用白布盖着的一处,“她生生的被那个女人从假山上推了下来,折了性命,这般的年轻,甚至还没有嫁人,臣妇知道……臣妇知道她是丞相府的姨娘,可纵然是如此,长公主也不能护着啊,臣妇的女儿这般白白死了,这北齐还有王法吗?” 那妇人,似求助,又似控诉。 言语之间,字字句句,似都防着清河长公主“徇私”。 清河长公主听在耳里,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当下,眉峰便皱得更深了些,一时间,气氛更添了几分微妙。 身后,那小夫人也是跪在地上,方才,她已经见识到了在那妇人的纠缠之下,她连辩驳都很无力,可是…… 想到她的冤枉,既然清河长公主来了,清河长公主便是她的护身符,深吸了一口气,小夫人亦是不再沉默,“公主,妾身也请公主做主。” “给你做什么主?你莫不是要贼喊捉贼?” 那妇人丝毫不给人任何空隙,拔高语调,朝着她厉声吼去,越发的哭天抢地起来,“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你在天有灵,就让害了你的人也横死当场!啊……” “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哭喊之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众人闻声看去,正是瞧见一个宫装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朝着这边走来。 那孕味儿十足的模样,在场的人,几乎是每一个都认识。 可不就是圣眷正浓的绣贵人吗? 只是,刚才宴会上,她不是晕死了过去? 这么快就醒了吗? 可看那气色,却是分明还很虚弱的模样。 这般虚弱,就该好好休息,怎的跑了出来? 还来了这里? 在场的,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包括清河长公主,甚至包括年玉。 年玉想到刚才在翠林轩,她所知道的事情,不知为何,她竟是越发觉得这绣贵人这般出现非比寻常。 只是,她要做什么? “长公主……”众人的视线之中,绣贵人缓缓靠前。 每走一步,她都是小心翼翼,亦是密切留意着此刻周围的一切,迅速的消化着眼前的情形,直到到了长公主的面前,朝着她微微行了一个礼,“公主,这……” 轻染面容如常,可心跳加快了速度。 想到清河长公主找她来的目的,终究是心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