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到赵焱,那人一惊,忙的跪在地上,“骊……骊王殿下……” 这声音,佛堂里,正值心境不平的素衣妇人听见,一眼看去,恰巧对上白衣男人的眼,一个眼神交汇,那妇人仿佛明白了什么,扬了扬下巴,随即收回了视线。 “下去吧。”赵焱沉声开口,淡淡几个字,便没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人。 赵焱大步走进了佛堂,佛堂的门在身后被人关上,偌大的佛堂里,静得出奇。 母子二人相对而立,可谁都不说话,直到常太后转身,面向佛像,赵焱面上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 “你为什么要算计清河姑姑?”赵焱似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语气有些急切,目光更是灼灼的在素衣妇人的背上。 想到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心中的疑惑怎么也无法散去。 “听你这口气,是在质问本宫?”常太后低沉的声音在佛堂里响起,冰冷如霜,其中的责备之意,饶是身后的赵焱也是微微一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目光闪了闪,赵焱敛下眉眼,忙的朝面前的妇人拱手,语气明显放软了许多,“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解。” “不敢就好,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应当记着,本宫是你的母后,本宫要做的任何事情,都容不得你来质问,至于不解……”常太后望着佛像,目光冰冷。 手中的佛珠依旧一颗一颗的被她拨弄着,方才因为听闻那消息时,失望而生的怒气,此刻也已经渐渐消弭。 常太后话锋一顿,身后,赵焱的眼神越发的小心翼翼,随即,那妇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当她是你的清河姑姑,可在她的眼里,便也只有赵逸才是她的侄儿,母后这么做,你还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吗?” 常太后说着,倏然转身,一眼看向赵焱,目光如炬,“你我这些年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她成不了你的助力,那么,就至少也让她无法成为你的阻碍!” 一字一句,听在赵焱耳里,字字有力,隐约夹杂了细微狠意。 脑中浮现出清河长公主的身影,想着平日里,清河长公主对她的态度,以及对赵逸的态度,他也是知道,清河长公主疼爱赵逸,多过疼爱自己。 况且,以清河长公主心中对正统的维护,想要让她变成助力,难如登天! 可是…… “这一次,没有将她牵连进来……”赵焱口中喃喃,方才的责问,此刻,竟也是成了失望。 他的转变,常太后看在眼里。 想到这次的失败,她的脸上也是难看了些,“是啊,这一次,她倒真是走了运了,本以为可以借由此事,挑起皇上和宇文皇后与清河之间的嫌隙,可事情……” 常太后说到此,眸子眯了眯,“苏瑾儿……你可知,那苏瑾儿是哪里跑出来的?” 苏瑾儿…… 赵焱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在宴会上,献上如意珠的那个女子,娇弱病态,却是难掩柔美,可自始至终,都没瞧见那面纱下遮着的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