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回想着那日自己在那宅子里看到的那具尸体,眸中更多了一丝深沉。 “那日那宅子起火,我曾问过皇上,问过你,为什么是两具尸体?为什么秦姝会在那宅子里!那时,你不曾给我答案,皇上亦是不曾,不,他不是不曾,而是没有机会,他担心你的身体,心疼你的自责,可他不知道,那不过是你的苦肉计罢了,我曾以为,那多出来的尸体是秦姝的,却原来,那日在宅子里,我看到的尸体才是秦姝,独孤皇后的尸体才是多出来的,而那日的那场火……” 年玉说着,话锋一顿,徒然间拔高了语调,“你怕我察觉出什么,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宅子,你并非是那救火之人,而是放火之人,独孤皇后死于那场大火,死在你燕翎的手中,是与不是?” 那质问,一字一句,异常凌厉。 说出的话,在场的人,包括西梁皇帝,皆是震惊。 所有人都看着燕翎,等着他的回答。 承受着众人的视线,燕翎眼底的深邃,让人探不见底,突然,他缓缓闭上了眼,一瞬,双眼睁开,那一刹,那眼里一抹幽光凝聚。 “年玉啊年玉,你果然……”燕翎看着年玉,嘴角一抹笑意浅浅扬起,“果然是不错,这些……呵……呵呵,就好像是你钻进了我的脑中,将每一个环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看来,那日在宅子里,我派人将你引走,再下令放火少了宅子,做得是再明智不过了,我知道你去看了那尸体,就算是面目全非,可凭着你的敏锐,若继续探寻下去,必然会看出破绽,还好……还好父皇怜我,而我,也只能利用他的这份少得可怜的怜惜,一步一步的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甚至不惜住进天牢……” 燕翎的目光扫过那帝王,瞧见他眼里的愤恨,嘴角的笑意越发疯狂,已是到了这个份儿上,纵然面对这帝王,他也已无任何惧怕,“可惜,要是你那时看穿了一切,便没了我之后的谋划,可惜,年玉啊年玉,事到如今,你知道这一切又何妨?你们知道这一切又何妨?今日,在你们进了这宫门,进了这大厅之时,就已注定,这里是你们的坟墓!哈……哈哈……” 话落,燕翎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里回荡,倪将军听着,目光凌厉。 “大逆不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对燕翎,此刻,倪将军亦没了礼,他禁不住为皇上痛心,“你知不知道,皇上他待你……” “待我如何?待我好吗?”没待倪将军说完,燕翎冷声打断他的话,看了一眼倪将军,最后目光落在西梁皇帝的身上,“他若是是真的待我好,为何在接了你的奏折之后,他所盘算的是将皇位传给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不是我?呵,我的这个父皇,是没有将我当成他的儿子啊,他是打从心里,没有瞧得起我。” “你……”倪将军瞪着燕翎,却不知说什么。 此刻,他庆幸自己当初在渝州,答应太子和太子妃,和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