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个字,年玉又止住了话端,西梁皇帝看着她的模样,似看到了希望,“你有办法对不对?年玉,无论如何,你要救他,你答应朕……” 西梁皇帝说着,似乎太过激动,一连串的咳嗽声如何也止不住。 年玉看着,脑海里,燕爵替孩子挡下那几根银针的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鬼使神差的,年玉开口,“好,我尽量,我……” 她想到了师傅。 她不愿将师傅卷入世事纷争,可如今,大局已定,便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吧,而自己,这一世,从未见过他老人家,何时,该去药山走一遭才对。 年玉不知何时出了甘泉殿。 临出门时,西梁皇帝让她给子冉传话,说既然来了,可否见上一见,那语气,说不出的卑微,年玉听着,终是不忍辜负,到了殿外,看到楚倾,便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说与他听,她以为,楚倾不会理会,可出乎她意料的,楚倾竟是同意了。 楚倾进了甘泉殿,出来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年玉没问父子二人在这一个时辰里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楚倾出来之时,手中多了一个锦盒,单单是那外观,年玉就知道,那锦盒是女子的东西,不止如此,还有子冉眼里微微的变化,那眸中的平静,似乎多了一丝释然。 “玉儿,我答应他了,是为了母后。” 回太子府的路上,马车上,楚倾握着年玉的手,提起“母后”二字,那只拿着锦盒的手微不可察的收紧了些,“当年,母后的死,他脱不了干系,可……” 楚倾说着,话锋一顿,似乎有什么,不愿说起。 年玉没有追问,只是反握住他的手,语气轻轻缓缓,“当年,母后是爱他吧,若是爱着,便也不希望,他如今皇位无所继,心愿无法了。” 楚倾心中微动,玉儿总是如此懂他。 “十年,玉儿,等我十年可好?十年后,待孩子长大,咱们便归隐田园。”楚倾看着年玉,一字一句。 年玉对上楚倾的眼,浅浅一笑,“只要在一起,朝堂,江湖又有什么区别?这一世,你在那里,我便在哪里,你做帝王,我便做你的皇后,你为村夫,我亦做村妇,夫妇相随,便足矣!” 夫妇相随,便足矣…… 那话,如世间最动听的言语。 “玉儿,这一世,有你,便足矣!”楚倾将年玉揽入怀中,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满的满足。 年玉靠在楚倾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脑中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重活一世,遇见这个男人,相知,相恋,相守,经历的种种,犹如发生在昨日,却又仿佛二人已是几世相守一般。 而这一世,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回了太子府,年玉便修书一封,让人交给西梁皇帝,仅是一日之后,西梁皇帝便让人护送燕爵赶往药山。 传位太子的消息很快在整个西梁传开,西梁皇帝下令礼部,筹备着新帝登基的各种事宜,这般大的事情,其他几国亦会派使臣前来,登基大典前一月,东黎国和北齐两国便传来国书,拟订了来使名单,北齐新帝赵逸和清河长公主赫然在那名单之列,而北齐皇后宇文如烟正怀着身孕,不便前来。 大典前几日,使臣抵达京都。 那一日,年玉和楚倾城外相迎。 再次见到赵逸,他依旧是一袭蓝衫,远远看着,几人便笑了,经历了许多,那一刹,年玉却好似回到了那日在四方馆,第一次见赵逸之时。 翩翩公子,如玉风流。 清河长公主见到年玉,亦是难掩激动,这一夜,太子府的花园里,年玉和楚倾设宴,单独招待赵逸和清河清河长公主,故人相逢,赵逸和楚倾皆喝得多了。 “玉儿……”赵逸一声喊,明显带了醉意,端着酒杯,目光在年玉的身上,再是专注不过,“能得子冉,是你之幸,子冉得你,子冉之幸,而我……” 说着,话锋一顿,敛眉间,眸中似有暖意流转,“能得如烟,亦是我赵逸之幸。” 如烟…… 年玉想到那个女子,再看赵逸面上的释然与想念,那分明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甜蜜,年玉心里了然,想来如烟也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个女子,终是等到了心爱之人的回应。 这一夜,他们喝了许多的酒,说了许多的话,说起当年他们在北齐王府湖心岛喝酒的肆意洒脱,还说起了赵焱,说起了年依兰…… 那些爱很犹如发生在昨日,可一切终归于尘土,掩埋了一切的恶,留下的,是能被照在阳光下的善与美好。 新帝登基大殿,格外的隆重,年玉和楚倾着帝后华服,在西梁百官和各国使臣的见证下,西梁皇帝亲自传玉玺于楚倾,新帝登基,册封皇后,大赦天下。 可这大赦,唯独对一人例外。 大皇子府,阴暗的房间里,四周皆是铁柱,一根根的铁柱围成一个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