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仅有的几次坐地铁的经验都是和陈寒丘一起,她提前查过路线,目的地明显。 陈寒丘查过观赏地点,再抬头看站点。 她找的地方是在山顶。 正这么想着,额间忽然一凉。 陈寒丘低下头,呼吸微滞,女孩子踮着脚,手里拿着湿巾,一点一点擦着他额间的汗。 她离他很近,纤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 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脯。 陈寒丘握紧手,又松开。 她忍不住嘀咕:“这么热的天还骑车过来,坐地铁太贵坐公交也行……” 说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看过来。 “热不热?”她小声问。 陈寒丘嗓间干渴,低声道:“不热,你站稳。” 观赏流星的山在郊区,今夜这座山头十分热闹。 许多人自驾上山来观赏流星,除了自驾上山,便只有步行。 施翩这些年常常一个人去采风,对搭便车一事手到拈来,她观察着车型和开车的人,最后选了一对来看流星雨的情侣,凭着天使般的面庞,她成功带着陈寒丘搭上了上山的便车。 山顶平坦宽阔,是个帐篷基地。 施翩下了车,笑眯眯和他们道谢,陈寒丘跟着说谢谢。 开车的姐姐看他们一眼,笑笑,忽然凑到施翩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拉着男朋友走了。 施翩微呆,捏了捏发红的耳垂。 半晌,她拉着陈寒丘跑远,边跑边喊:“我订了最好的位置!” 帐篷位于最边缘,处于高处。 安静宽敞,没人打扰。 夏夜风也燥热,即便是山顶也一样。 施翩和陈寒丘坐在帐篷口,仰头看星空。看了一阵,施翩拿起边上的冷饮,咕噜咕噜猛喝几口。 陈寒丘看过来,视线落在她发红的耳根上。 他顿了顿,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施翩不自然地移开眼,轻咳一声,忽然一指天上:“那是什么星座?哇,那颗星星好亮,你快看。” 陈寒丘看她片刻,抬头看向天空。 由九颗星组成的星座宛如一只翱翔的天鹅。 天鹅座,又称北十字星座,在夏季茫茫银河里极好分辨。 施翩对星座的了解不亚于他,他曾看过她的画,知道她对这片星空了如指掌。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陈寒丘道:“是天津四,天鹅座的主星。” 施翩哦了声:“想起来了。” 夏夜星空澄澈,干净。 少年少女坐在一起,仰望星空。风吹过的时候,施翩悄悄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少年。 他的侧脸比星空还要干净。 她看他的眉眼,鼻梁,再到薄薄的唇。 施翩舔了舔唇角,想起刚刚那个姐姐说的话。姐姐说,这个年纪亲亲抱抱就算了,不要过界。 可他们,连亲亲抱抱都没有,甚至没有牵过手。 施翩追了陈寒丘两个月,深深觉得他们之间只差了仪式感。 于是,今晚就是她准备的告白之夜。 今晚有无数人在期待着这场流星,他们从九点等到十点,再从十点到凌晨,天空仍然干干净净。 一颗流星都没有。 施翩等到犯困,迷迷糊糊道:“陈寒丘,我能不能先睡一会儿?你困吗?” 陈寒丘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子,轻轻应了一声:“睡吧,流星来了我喊你。冷不冷?” “不冷。”她摇摇头。 施翩想睡,却又舍不得。 陈寒丘平时太忙,所有时间都给了兼职和学习,晚上还要照顾家里,分给她的一夜已经很奢侈。 于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