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非常紧张。 严戈却仿佛不受影响,之前被拒绝后产生的情绪现在完全找不到了。他看着陶祈,非常认真地问:我想和你结婚,可以吗? 他很少使用这样类似于征求意见的问句。 在计划求婚和结婚的时候,严戈想过很多种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偶像剧里出现的各类像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的夸张大场面。他还上网搜索了很多表白和求婚的时候应该说的浪漫句式,情诗和承诺。但是最后通通放弃了。 严戈自认不是一个非常善于表达的人,即使心里想的再多,说出口的可能就只有那么两三句。念着酸诗求婚的话,大概会让陶祈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对于严戈而言,诗里说的那些美妙的意象也并不能代表他的心情。 他认真地在上班间隙组织过求婚的时候应该说的话,并且打了草稿,甚至练习过,但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能说出来的反而就只剩下一句直白地请求。 陶祈脸色通红,睫毛颤了颤: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他抬眼看严戈的脸色。 其实陶祈心里的回答是可以,但是之前常被严戈逗着玩,这个时候也有了那么点想要捉弄他的心思。 会生气吗?还是又露出那种努力压抑痛苦的表情呢? 虽然这么对待严戈有点过分但是就这么一次,应该不要紧吧? 陶祈有点期待。 严戈皱了皱眉,眼里却带笑:不可以的话,就明年再求一次婚。 陶祈:为什么是明年? 他转着因为紧张而不太灵活的脑子想了想,明白了严戈的意思。明年大概指的就是六天之后,元旦。 还真是很久远的明年。陶祈默默地想。 随即他意识到,严戈大概是故意这么说的,已经看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才这样顺着说下去。 好吧。陶祈抿了抿嘴。虽然觉得有点快,但是自己内心也确实是想答应的。 树上的盒子陶祈道。可以拿过来了。 严戈低声笑,站起身之后在陶祈头上摸了摸,才转身去拿圣诞树上挂着的那只小盒子。 陶祈看着严戈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身姿笔挺,容貌英俊,脸上挂着得偿所愿的满足神情。他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场景,太让人不知所措了。 潮湿、灼热的呼吸从鼻腔里呼出,又笼罩在自己脸上,陶祈被这阵热气熏得眼眶泛红。他抽了抽鼻子,把头抬起来。 严戈在他面前站着,打开那个小盒子。 不出所料,里面躺着两只男式戒指。 款式非常简单,几乎就是一个戒圈,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你后面还要上课,戴这个比较不引人注意。严戈道。如果不说的话,看起来跟普通装饰品一样。 确实,这两只戒指非常普通,连花纹都没有,即使给别人看,也只会被当成心血来潮戴着的饰品。 严戈考虑周到,这种细节也没有出错。 陶祈闷闷地应了一声,把手伸出去。 严戈从盒子里拿出那枚稍小一点的,戴在陶祈左手中指上。银色的金属圈推到指根,刚好合适。 你什么时候量的尺寸?陶祈问。 严戈沉默着,示意小男朋友给自己戴上另一只。两人手指上有了同样的戒指,看上去不太引人注目,但是意义非同寻常。 早上你没醒的时候。严戈说。 陶祈点点头,没怎么当回事。他根本不知道严戈在早上做的事根本不止量手指的尺寸,还有更多别的事情,并且几乎是一天不落。 这边,他们刚求婚完,服务生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容可掬地开始上菜。 陶祈:合着刚刚都在暗地里看着吗?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家。 冬天的夜晚有点冷,冰凉的空气从鼻腔进入肺部。陶祈上车之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呼吸时带起一片白雾。 中指上那个银白色的戒圈触感异常明显,陶祈还没有适应这么一个小东西在自己手指上的感觉,时不时低头去看一眼。 他捏着那只戒指,在指根转来转去,低声自言自语: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严戈小心地开着车,街上人来人往,每一家店铺都挤满了人。路上有点堵车,他侧头看了陶祈一眼:快吗? 陶祈有点迟疑,但还是说:有一点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