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姨该谢谢你,耽搁你一下午的时间了吧。江婉诗看他背着一个大包包,笑着说: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这么晚需不需要初星陪你去? 不用。夏淮说:乐队练习,我去去就回。 江婉诗提醒他:那别玩太晚,早点回家。 江初星从厨房里向外看了一眼。 等夏淮走了,江初星才从里面出来,他翻找出夏陌的微信。 那边应该是刚好在玩手机,回复得很快。 [萌萌兔]:哟,稀客呀,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 江初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梦者]:夏淮他什么时候加入了乐队?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萌萌兔]: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好像加入有一年多了。 [萌萌兔]:今天还回来拿了吉他,听他打电话说今天是有什么演出,你不知道这臭小子居然还是个主唱呢。 [萌萌兔]:诶,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江初星抓住关键词。 [梦者]:你知道他今天要去演出的地方在哪里吗? [萌萌兔]:好像就在皖春街尾附近,是叫一家青风的酒吧。 [萌萌兔]: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怎么了,是他惹祸了吗? [梦者]: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江初星知道这家酒吧,皖春街尾一排过去全是酒吧,唯有这家叫青风的看上去比较高档,是一个正规的酒吧。 江初星一边脱围裙,一边说:妈,那我也回去了,没人你就早点关店休息。 酒吧里光线朦胧,黑白简约的装修风格,吧台前的高凳椅上坐满了人,这个点刚好是酒吧的高峰期。 江初星的胃部再次翻涌起来,他捂住鼻子。 分化为Omega,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对味道太敏感了。 还好这个酒吧设施齐全,有专门疏散信息素的吹风口,不然他都不敢踏进去一步。 江初星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往里走。 音响里忽然冒出一个轻缓抒情的吉他声,江初星朝舞台上看去。 聚光灯下的男生坐在高凳上,笔直地长腿搭在横杠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淡漠低垂的双眼皮显得薄凉,青涩的五官在这两年变得英挺深邃,成稳和少年感在他身上体现得刚好。 夏淮坐在那儿的气质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像是污泥浊水中的一股清流 低哑又通透的音色,伴随着吉他声,从音响里传出来。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是一首意境很强的歌。 江初星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舞台上的人。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只是没想到在这两年里,夏淮的变化如此大,声音更加磁性不说,脾性成稳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男孩了。 他心情真是惆怅又复杂。 江初星隐没在黑暗里,撑着下巴,沉浸在熟悉又陌生的歌声里。 夏淮没有发现他。 他也不知道他找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大概是想为早上的事道歉可是好像,又没有什么必要了。 或许像过去那样拉开距离,才是正确的。 江初星安安静静地来,又安安静静地离开。 刚从酒吧出来,他在旁边巷口遇见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江初星不可置信地往酒吧门口望了望,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生,疑惑挑眉:你怎么会 夏淮看他惊异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 低沉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像是缓解了下来,散漫地朝他伸出手。 江初星看着那只手,疑惑抬眼。 酒吧招牌的霓虹在黑暗中勾勒出夏淮慵懒的轮廓。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听歌不给钱? 江初星愣了下:不是只给酒钱吗,听歌还要钱? 夏淮懒懒掀眸看着他,漆黑的暗眸缀着一抹光。 江初星对上夏淮那双墨黑的眸子,明白他的意思了。 江初星伸手在裤兜里掏了掏,走近两步,把兜里的全部家当塞到夏淮手里。 给完转身往前走,背影从容淡定。 江初星跟个嫖客似的留话:给过了啊。 夏淮垂眸看着手里的一块硬币,挑了下眉,失笑。 他把硬币攥紧塞进兜里,加快步伐跟上去。 尾音上扬嘀咕道。 真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