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璧一挑眉,等他的下文。 徐毅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咽了口口水,这才看他道:那人先是问我,将军您是否住在此处,属下到底警惕,便也没回答他。他还站在外面好一会儿,才给了属下一只信封,让我务必把信带给您 沈怀璧皱眉:他没说他是谁吗? 徐毅摇摇头,如实答道:不,他什么都没说,属下看他给了自己信之后,逃也似的走了 徐毅怕他以为自己刻意隐瞒,急忙解释道:将军,属下不是有意瞒你的,实在是前几日您卧病在床,作息不定,属下不好去妄自打扰,属下 沈怀璧扬手,切断了徐都统还没说出口的滔滔不绝的辩解。他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轻轻摁那封被压的皱巴扁平的信封,良久才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在这儿晒晒太阳。 徐毅有些迟疑,又实在不好违抗他的命令,只好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地出了院子。 十月的阳光实算不上刺眼,反而带些暖洋洋的暖意。金色的光铺洒在身上,像是为沈怀璧盖上了一层锦被。 沈怀璧迟疑良久,翻动纤细的十指,终于打开了信封。 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毒药,没有信物,没有示威,只有一张扁平的纸,好端端被压在其中。 沈怀璧用两指捏起那张纸,白色的纸与苍白素净的十指相伴,在光下蕴染层层莹光,好看的紧。 半晌,沈怀璧垂下头,再也不会去看那封信,手腕反转那张普通的白纸,便被撕成了无数的碎片,沈怀璧从身上穿的狐裘的兜子里掏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了那把碎纸片。 片刻后,那只信封与那张不为第二个人在知晓的信纸变成了一捧飞灰,在初秋的午后漫漫飞扬。 沈怀璧看了好一会儿空落落的手指,这才站起身,刚推开小门,徐毅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神色激动:将军,昨日那个人又来了,正在门前等,说要见你呢。 沈怀璧收回了推门的手,嗓音冷淡:不必理会,让他站吧。 徐毅只好喏喏,以他的身份他是断不敢去问那个门口等一直嚷嚷要见沈将军的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但是直觉告诉他,沈将军最终还是会去见那个人,并且这个人身上带的,是有关沈家的事儿。 沈家的事徐毅也不敢置喙,在江北东西两大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沈家永远是沈怀璧的逆鳞。 * 齐墨这一趟去的不巧。 像是平城这种小县城,又是在山里,物资本就极为不便,集市更是少有,半个月也不能等到个两三次。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对他没什么好大的影响。因为齐墨买的都是些寻常东西,药材啊,食材啊,平城虽然小,但好在这些东西都有,不必让他千里迢迢跑出山去买东西。 然而齐墨忘了,平城这个小地方风俗繁盛,几乎是隔三差五就要举办一次盛大的聚会 例如,今日就是平城的打秋节。 无论是城里还是郊外,几乎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外出参加活动了,齐墨几乎跑了整个城东到城西,这才把必要的药材和东西都买全了。 但这种节日也有个好处,总有些耍小聪明的居民,喜欢在外面卖些糖葫芦,哨子糖之类的小玩意儿,专门赚那些孩子们的钱。 平成老百姓民风淳朴,爹娘都疼爱孩子,平常生活便困苦异常,如今进了城里参加活动来了自然不能吝啬,一串串铜钱大把大把地被那些孩子抓,兴高采烈地去街上买那些小玩意儿,再颇有得色的拿手中的战利品找自己爹娘去炫耀。 如此一来,街上便挤满了那些闹哄哄的孩子们,煞是吵人。 可齐墨不嫌弃。 他几乎是费力的从那些蜂拥而上的孩子们之间挤过,又笑扶好了几个不小心摔倒的孩子。 他甚至还给沈怀璧带了几串亮晶晶的糖葫芦回去,在绚丽的阳光照射下,漂亮的紧。 这一切都闹哄哄的,真好。 沈怀璧他也一定会喜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