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们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季安然都没来得及思索,就下意识地跟着他们的脚步走近了那间器材室。 他们离那里越来越近,就在季安然想开口,提出赶紧离开这间废弃器材室时…… “啊——!” 凄厉的惨叫声突兀响起,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诡异而突然。 季安然被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条件反射地尖叫出声。张队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对她小声说:“安安小姐,别怕。” 季安然被吓得魂儿都快没了,也就没意识到,张队长上前捂住她嘴巴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合情理。 这群保镖平日里可是会很小心地跟她保持距离的。 季安然惊恐地抱住保镖的手臂,疯狂用眼神示意他:快带我跑啊! 她都快哭出来了呜呜呜…… 张队长一边安抚季安然,一边皱眉瞪了手下一眼。被他盯上的那名属下,只能硬着头皮,小声道:“哎呀,那、那好像是赵景深赵先生啊!” 演技拙劣得没眼看,然而季安然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并没有发现异常。 “嗯?” 赵景深对季安然的影响比保镖们想象中要大得多。刚才还一脸崩溃的季安然瞬间回神,甚至都不怕那间诡异的器材室了,瞪大眼睛朝器材室的窗户里望去。 而她居然真的隐隐约约看到了赵景深清俊挺拔的身影。 季安然眼睛一亮,心里对这个鬼地方的害怕全都飞走了,满心满眼都只盛满了赵景深一个人,就在她想跑上前,大声叫住赵景深时,张队长再次抓住她的手臂,阻拦了她的动作。 “嘘——”张队长面色严肃地示意她安静,然后一行人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朝器材室靠近。 季安然懵懂地看着他们。其实她不是很懂,为什么要跟做贼一样靠近那里,但在这样昏暗而有压迫感的环境下,季安然下意识地就按照保镖的吩咐照做了。 保镖带着她躬身隐匿身形,偷偷地靠近了器材室,期间那屋里还一直断断续续地传来人的惨叫声,似乎还有拳脚到肉的碰撞声。 季安然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季安然被带到房间侧面的一个小窗子前。透过那扇狭小的窗户,季安然清楚地看到了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那一瞬间,季安然感觉到了一种信念坍塌的崩溃感。 屋里面的赵景深,绝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对她无限包容的温柔男生,甚至不是平日里那个清冷矜傲的高冷学神,而是一个……如魔鬼般可怕又狠戾的人。 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赵景深,季安然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为阻止赵景深黑化而努力,可现在看来……赵景深本来就是“黑”的。 她自以为是的那些“阻止反派黑化”的计划,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罢了。 赵景深一直在骗她。 * a大的夜晚很热闹,除了那个即将翻修的操场。荒凉的操场近乎死寂,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季安然浑身僵硬地呆立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安然就这样站在那个窗口前,看见屋里那个原本无比熟悉的男人,慢慢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 不对,应该说,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在她面前一直遮掩着罢了。 赵景深身姿挺拔,就连动手打人时的动作都有种游刃有余的优雅。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只有那双眼睛跟平时大不相同。 赵景深平时的眼神是冷静而克制的,微微上挑的眼角让他显出一种骄矜的冷傲,与人对视时很有距离感。 但是对季安然来说,她对赵景深那“高冷淡漠的学神”的一面印象不深,因为赵景深在面对她时,那双眼睛总是温和而包容的,甚至经常有种令人看不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