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窝在被子里,身后就是碎衣,林乱很喜欢这样睡,尤其是冬天,前面是都是被子,后面碎衣把漏风的缝隙都堵起来,暖和的很。 他刚刚动了动,碎衣就醒了,碎衣环着他的腰,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怎么,饿了吗? 林乱拉长了声音胡乱应了两声,挣扎着挣开一只眼,还有些迷糊,脚踩在碎衣的膝盖上,他赤着脚,碎衣还穿着一身劲装,并没有脱衣裳。 碎衣除了晚上很少再睡,就算实在困,也不会解了衣裳,稍稍躺一会儿就会起来。 只有林乱,就算是午睡那么一小会儿,若是不解衣裳就睡了,起来之后就要喊手疼腰疼脚疼,偏偏他睡的时候不讲究,他嫌麻烦,倒下就可以睡。 碎衣这些年早就习惯在林乱睡着后给他脱鞋脱袜换衣服了。 林乱觉得脚下的触感有些粗糙,有些痒,他踩了两下,纹丝未动,碎衣见他不回答,随他闹着玩儿,把他拉进怀里,接着闭上眼,睡了。 林乱现在清醒了,他清醒了就闹碎衣。 碎衣别睡了,我们去吃东西,我肚子好饿,吃完东西我给你看看我的新马鞭,有个人弄坏了我的鞭子,就给我送了好多新的,都很好看。 碎衣强撑着睁开眼,他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全程快马加鞭,就算是他也累的很,只刚刚眯了一会儿,刚刚他睡的很沉,现在就愈发感觉累了。 现在林乱闹腾,他直接捉了他的手。 头埋在他脖颈里,抬都没有抬,连声音都有些软绵了。 乖些,就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就去吃东西。 林乱这才安静了下来,他原本也不是很饿,就是想吃了,还想给碎衣个鞭子,他有好多了,那个人没骗他,派人给他送了好多,就是姜子瀚有些不高兴,阴阳怪气的说什么,拿他给的鞭子换了别人的鞭子,真真是好算计。 林乱想了想,挑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最难看的一根,递给了姜子瀚。 姜子瀚当场黑了脸,紧紧捏着扇子直接拂袖走了,连鞭子都没有拿,林乱倒是开心了,他哪个都想要,哪个都舍不得送人。 林乱虽然没心没肺,还是能看出来碎衣眉目之间的疲惫的,就是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累,睡了这么久,他还是起不来。 他往被子缩了缩,有些不太自在,刚刚碎衣是在撒娇吧,是吧。 他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心里有些得意,美滋滋的想,哎呀,这怎么好呢,竟然撒娇,既然这么撒娇也没办法了,就陪他再睡会儿好了。 他自己想的开心,咯咯笑了两声。 那我不饿了,你陪我睡觉。 碎衣没有说话,下巴抵在林乱的头发上 ,嘴角勾了勾。 * 林乱趴在床上,窝在被子里,调转了一个头,头朝外,双手托腮,上身露在外边,下半身还留在被子里。 冬天林乱起的迟,他太久不在家,又刚刚回来没几天,周烟对他还算有耐心,不想说他,也就由着他,林乱睡不着又不想起,就在床上看周烟给他缝衣服。 周烟说好给他做一件新骑装的,今日就来给他量了量尺寸,林乱连量尺寸都不愿意出被子,被周烟拎着耳朵从被子揪出来量好的,量好他就窜回了被子里。 周烟拿着东西,剪子针线什么的都齐全,林乱又跟她乱扯了好些,周烟给他量好后索性就在旁边做了起来,一边跟林乱说闲话一边做针线。 做了一会儿,碎衣就进来了,见他们聊的开心也没有插嘴,径直坐在床边的榻上,在林乱身旁,两手撑在两边,长手长脚的,两腿自然的弯曲,看起来很自在。 他好久都没有这样悠闲了。 林乱下手摸了摸剪子,被周烟打开了手。 别乱碰。 林乱只好看着周烟做,周烟正拿着针和线,要将线穿到针上,她眯着眼,穿了好一会。 林乱在一旁看的着急,伸手要去拿。 给我看看,我给你穿进去。 周烟笑了出来,站起来举高针线,躲开了,取笑道。 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老喜欢做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小时候也是,还老跟着月茹做荷包,怎么着?你还要学好手艺给自己绣嫁衣吗? 林乱听了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还是踮起脚来去够,攀着周烟的胳膊去够,理直气壮道。 学这个怎么了?我做的比你们做的都好看,我还做过小荷包呢! 倒是旁边的碎衣听了,不自在的挪了挪腿,又摸了摸自己的前襟,确认东西还在,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 碎衣看林乱够的吃力,抱住了他的小腿,把他举了起来。 周烟怕林乱乱抓,抓到针头,扎了手,立刻松了手,林乱拿到了就开心了,怕周烟再给他抢回去,紧张兮兮的让碎衣快跑。 碎衣在这些事情儿上一向惯着他,闻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