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岁却没有抓住,他仍旧是用一副故作混账的态度,望着明若冷笑。 “无辜的妖?再无辜,你不也照样睡了吗?” “我昨晚是喝醉了。”明若蹙眉。 “你就承认吧,”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们妖师嘴上说什么天道,什么礼法,归根结底,不就是你们为了和男子淫乐想出来的借口吗?!”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脸颊上传来的热辣,让他混乱的脑子稍稍有了一丝清明,男人捂着脸,望向怒目盯着他的明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薄唇轻颤,还不等他憋出句什么来,对方便已背过了身子。 “我做错的事,我认,但你不该侮辱我的师门。” 明若是紧握了拳头,才勉强忍下打死这只狐狸的冲动的,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这种话她从前也听过,可那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气愤。 或许,是因为这只狐狸跟了她一路,却还是说出了同那些人一样的话。 这让她又回想起了,师兄不顾挽留非要下山时,她心底,那种被亲近之人抛下的不适感。 愤怒淡去,心头剩下的只有她最不喜欢的哀伤,两个本就不同路的人,也是时候该分开了。 “等我找到了还你修为的法子,我会用这道符通知你。” 明若轻拂指尖,幻化出一道符纸来,转身塞进男人的手中,又沉静了半晌,才抬头淡然地望着他:“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端着热粥小菜,准备给明若送早饭的齐巽,在听到屋内的争吵声后,驻足停在了竹屋外,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直到颓然的朝岁红着眼睛出来和她撞了个正着,她才不得不尴尬的出声,假装自己是刚来,打了招呼,往屋里走。 “阿赞准备了些岭南的小菜,给你配粥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齐巽把碗筷摆到桌子上,目光不住的在明若的脸上打量。 同方才出去的男人相比,她这张脸上倒是看不出多少难过的情绪,反倒还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似的,松了口气。 “你今天见过白煜吗?”明若坐到桌前,拿起筷子的同时询问到。 “白煜?”齐巽想了想,“昨晚他照顾穆央到酉时,就回住处去了,今早倒没瞧见他来。” 酉时吗?那就是天刚黑的时候,明若皱着眉头咬住了筷子尖,到她喝醉了酒被送回房间,这中间还有很大一段空白,丝毫抓不住能怀疑谁的线索。 看来,还是得先找到小兔子才行。 “你帮我找一下他吧,”忽想起之前醉酒同朝岁欢好时,曾无意间把他变回过狐身,她又补了句:“或者,也找找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兔子。” 齐巽拿着托盘的手微微一顿,随之扫了眼凌乱的床榻,又回眸看她,“昨晚?你是同白煜?” 明若吸溜了口粥,边点头边挑拣起盘子里的小菜。 “不是赫兰吗?”齐巽像是仍不确信的追问。 觉出一丝不对劲的明若蹙眉,疑惑地抬眸望向她,“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是同赫兰睡了?” “寨子小,有点事一会儿就传遍了,昨夜族长命赫兰送你回房,之后听到那声音,自然也就……” 齐巽躲开她的视线,将托盘放到一边,找了个凳子坐下,重新再抬眸时,已瞧不出半分方才的闪烁。 “对了,族长听说你是要往盛京去,正巧,我们在盛京的铺子也要换掌事了,得派人过去接手,不如你再多留两天,等我处理好穆央的事,我们能同行搭个伴。” 搭伴吗?明若端着碗,将筷子轻点在白瓷盘上,齐巽的身手不错,行事作风她也颇为喜欢。 “行吧,那这两天,你先帮我好好找一下白煜。” 齐巽应声点头,随之垂眸掩下翻涌的思绪,想来,今早赫兰离开时怀里抱着的那只兔子,就是白煜无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