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解释,解释也没人理解。 鄂伦岱知道这一切都是佟国纲的错,和侍妾关系不大。没有这个侍妾,还会有其他侍妾。佟国纲仍旧会忽视他和夸岱,仍旧会和其他女人与那个女人的孩子和乐融融,看不到在角落里的他和弟弟。 所以,只要侍妾不在他面前端长辈的架子,鄂伦岱便只是无视她,不会故意针对她。他的性格也让他不会欺负女人。 鄂伦岱回家洗澡换衣服后,就去了夸岱的院子。 夸岱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少,但都有些懒散。直到看到鄂伦岱来了,忙打起精神赶紧干活。 鄂伦岱盯了他们一会儿,盯得他们冷汗直冒之后,才去书房找夸岱。 夸岱正拿着一本书愁眉不展。 鄂伦岱拉了张椅子,在夸岱身旁坐下:“看不懂?去找佟国纲,让他教你。” 夸岱赶紧道:“大哥,可别直呼阿玛姓名,他又会揍你。你被皇上责罚,他本来就很生气。” “哦。”鄂伦岱懒洋洋道,“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去问佟国纲阿玛。” 听鄂伦岱阴阳怪气,夸岱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件事,免得鄂伦岱说出更过分的话。 “哥,我是不是很笨?”夸岱没有回答,他沮丧道,“我只比法海小几月,和他同时启蒙,同一个老师,读同样的书,我学的总是比他慢。” 鄂伦岱道:“你不是笨。他有个饱读诗书的娘给他开小灶。我俩没娘,看不懂的地方找老师和佟国纲问,他们就会说咱们愚钝,不如法海,咱们受不了这口气,干脆不问了。” 鄂伦岱两只脚翘书桌上放着:“佟国纲已经说过了,你有不懂的尽管问他,他不会再拿你和法海比较。” 夸岱苦笑:“话不说出来,我就感觉不到吗?” 鄂伦岱翻白眼。 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额娘在的时候,每日都会细细告诉佟国纲自己看了什么书,做了什么事。即使很少见面,他们父子感情依旧很好。 没了额娘,他和夸岱与佟国纲的交流就只有每日询问功课。若功课答不上来,那就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 佟国纲被他闹过之后,虽然不再和夸岱说夸岱不如法海的话。但那不满的神情,夸岱又不是眼瞎。 “不想问就算了。皇上要给八旗子弟建个官学,以后咱们去官学。”鄂伦岱道,“那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我们满人本来就不耐烦学,要学就学些有实在用处的。官学里要学的东西很多,你肯定能找到比法海强的。你算术就很强。” 夸岱垂着脑袋道:“算术又没用。” 鄂伦岱道:“当官要计算钱粮户籍,为将要计算粮草兵数,算术怎么不比之乎者也有用?你有什么地方不懂,给我看。” 夸岱忙把书本递给鄂伦岱,告诉鄂伦岱自己读不懂的地方。 鄂伦岱以前的底子还在,夸岱学的东西他学过,稍稍回忆便记了起来。 他脚仍旧翘在桌上一抖一抖,仿佛地痞流氓,口中居然能把圣贤文章解释得头头是道,直白浅显,夸岱一听就全明白了。 不到十岁的孩童眼中闪烁着对兄长的崇拜。他趴在鄂伦岱肩膀上,小声和兄长一问一答,原本木讷早熟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孩童的灵动。 胤礽抛弃既要抄书又要上课的大阿哥,带着只几日不见就黏人得不行的三弟弟,来找鄂伦岱商量下一步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