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清大概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大清的太子才不会暗杀他呢。 谁都知道华夏是礼仪之邦,原本吉·哲塔四世听到华夏换了一个野蛮人当主人,还以为华夏已经变野蛮了。 现在大清的做派让吉·哲塔四世发现,华夏还是那个华夏,只是换了个国王……换了个皇帝,内在一点改变都没有。 大清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傲慢,接待他的人也彬彬有礼,但是吉·哲塔四世却发现自己似乎处处低人一等,连别人温和的态度,似乎都是对自己轻视。 吉·哲塔四世身边的重臣也是这样的感受。 他们看着那些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大清人,神情恍然。 柬埔寨的君臣见过许多强国的人。 后黎(即越南)的阮氏也好,荷兰人也好,葡萄牙人也好,西班牙人也好,他们强大高傲不可一世,却从未给柬埔寨的君臣们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大清人明明对他们和蔼可亲,招待十分周到,他们却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注视着,内心不由蜷缩,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胤礽坐在最上首。胤禔也坐在上首处,椅子稍稍倾斜,视觉上呈现出坐在胤礽左下侧的效果。 其余文臣武将分左右依次座位排开,中间空出一片地。 胤礽打量了愣着不敢动弹的柬埔寨君臣们一会儿,心中了然。 五千年的文明礼仪压制,让这群人脑袋一片空白了啊。 这就像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看着高大的建筑和衣着时尚的人,忍不住缩着脑袋弓着背不敢看人似的,自惭形秽了。 陈廷敬不满地训斥道:“柬埔寨国主见我国太子、直亲王,为何不拜?!” 明明现在已经在反抗越南,不能算是大清藩王下臣的吉·哲塔四世一个激灵,纳头就拜:“本王、不不不,小王吉·哲塔四世,叩见上国太子!叩见上国亲王!” 胤礽微笑着伸出一只手:“请起,赐座。” 梁九功指挥着内侍搬来椅子,吉·哲塔四世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只敢坐半个屁股。 胤礽道:“你们反抗安南,是要独立于大清?” 吉·哲塔四世腿一软,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磕头道:“小王不敢!小王愿独立为上国纳贡称臣。” 胤礽点头:“那就是不想附属于安南,想直接向大清臣服?” 吉·哲塔四世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脑子一抽,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不愿回答。 胤禔冷哼一声:“太子问你话,你要犯上?” 吉·哲塔四世身后一个重臣不满道:“本国本就未臣服大清,乃是大清平等国家,你们……” “闭嘴!”吉·哲塔四世训斥道,不断磕头道,“不要听他胡说,小王愿意臣服,愿意臣服!” 那重臣眼中闪过不满,正想再说什么,鄂伦岱一拍椅子:“忤逆太子,捆起来,押外面掌嘴。” 侍卫立刻将那重臣制服堵嘴拖走。 柬埔寨的君臣看到这一幕,居然不敢动作。 胤礽叹气:“那人应该是安南的奸细。安南看来对大清也不是很忠诚了。” 胤禔好奇:“弟弟,你怎么知道?” 胤礽道:“现在柬埔寨国王在大清军营中,若得罪孤,或许会有杀身之祸。他却故意激怒孤,大概是想用他那条命,把柬埔寨国王留在大清军营,借刀杀人吧。” 胤禔“哦”了一声,道:“那柬埔寨国王挺惨。我们把他杀了就杀了,柬埔寨一点办法也没有。” 吉·哲塔四世:“……” 柬埔寨重臣:“……”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