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小玉瓶,他乐的几乎要跳起来,可惜下一刻,就被慕清晏劈手夺去了那小玉瓶。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快还给我!”金保辉愤恨的要扑上去。 慕清晏轻轻松松将他一掌拍飞,微笑道:“好好说话,不许这么凶巴巴的,万一吓着我妹妹,你赔得起么。” 金保辉被摔出两丈开外,他将自己肥胖的身子从冰面上一节节拔起来,浑身都痛,却不敢抱怨。 慕清晏将小玉瓶夹在修长的手指之间轻轻转动:“如此说来,你们上大雪山为的就是这雪鳞龙兽的涎液了?” 金保辉小心翼翼:“是,是的。” “既然此物如此珍贵,我为何要把它给你呢?” 金保辉急了,立刻一连串道:“不不不,它一点也不珍贵呀…也不是,它是珍贵的,但没那么珍贵!哎呀……” 一阵慌乱后,他重新组织好语言,“是这样的。雪鳞龙兽的涎液确有滋补之功,但功效并不出众,许多别的药物也有同等效用。拿这山上的雪参来说吧,用年份好些的雪参给修为之人补气疗伤,功效更在这涎液之上。” “你们想啊,若这涎液真那么珍贵,各门各派怎会那么轻易的就早早用光呢?我家还是因为存的多,我小时候才能亲眼见到真货啊。那会儿不觉得这涎液有多稀奇,我祖父有一次受伤,新鲜熊胆刚好用完了,就拿了那瓶涎液作补。” 说到这里,金保辉痛悔不已,“早知道日后有用,怎么也该拦着留下那瓶涎液!” 蔡慕二人对视一眼。 不论雪鳞龙兽的涎液是不是十全大补丸,他们都不可能送给金保辉的,青阙宗内的冒牌货还等着蔡昭去扒皮呢,不过他们想多套些话。 金保辉见他二人默不作声,以为他们正在犹豫,便愈发卖力道:“是真的,不信你们回家问问长辈,雪鳞龙兽的涎液真不是什么肉白骨活死人的神药,只是寻常的滋补之物!雪鳞龙兽值钱的不是涎液,是它的心肝和犄角,据说能将修为功力提升数倍啊!” 对着这么一副贪婪险恶的面孔,蔡昭嫌恶不已。 慕清晏不急不缓的出言:“你说的再天花乱坠,此时又拿不出证据来,左右不过是欺我们兄妹年纪轻见识少,天知道这玉瓶中装的是不是天下至宝。要我信你也不难,既然你说雪麟龙兽的涎液只是寻常滋补之物,那你说说为何这么卖力寻它?究竟有何用处。” 金保辉神色变幻,忍着不肯吐露:“江湖中人皆有辛秘,晏公子何必强人所难。总之,你若肯将这涎液给我,我家祖传的三件宝物由你挑选——火麒麟之眼,血沼蜥蜴的毒囊,还有蓬莱仙岛的七珠莲蓬,怎样?我可以现在就咬破手指,写一份誓书给你们!” 慕蔡二人再度一怔,能以这样的宝物相换,可见金保辉用心之切。于是慕清晏愈发不肯松口,来来回回用言语引诱金保辉说出涎液用途。 金保辉被逼迫的几次张口又闭了回去,眼看就要破防说出真相,忽听洞穴前方顺着流动的气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蓝你撑着点儿,好歹引我们出去再咽气,你家中老母我来照看就是了!” 然后是一个更加熟悉的虚弱声音,“家母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早给她留足了银子和田地,她前些年收养的小姑娘孝顺又泼辣,会照看好她的。” 这两个声音赫然就是胡天围与蓝田玉! 金保辉如闻仙乐,当即欢呼一声,头也不回的向洞穴前方狂奔而去,一面狂奔一面大喊,“胡公子,胡天围,胡天围,我在这儿…啊呀…”谁知因为奔跑太急,一头扎进转角处的碎冰堆中,整个人被埋入一半,只有腰部以下在外挣扎。 被慕清晏抓着足踝拉出来后,他捂着喉咙连连咳嗽,一张胖脸涨的通红,似乎适才吞入了些大冰块,更堵的半死。 蔡昭一面给他拍背,一面劝道:“赶紧先吐一吐,不行就抠出来吧,这里的冰层都裹着冰尸,别把碎在冰里的尸块咽下去了。”说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发麻。 金保辉居然异常狠绝,闭上嘴巴梗着脖子,强行深吸几口气,然后一扭头继续向前奔去。 蔡昭都被镇住了。 等慕蔡二人走到洞穴出口处,发现这里居然是个豁然开朗的冰室,方圆十余丈,高约七八丈,光线充沛,空气流畅。二人抬头,看见阳光透冰而入,显然顶部的冰层极薄。 在黑暗狭窄的冰洞中闷了这么久,见到这么明亮的阳光,蔡昭既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置信,“这这,我们这是能出去了么?” 靠墙而坐的蓝田玉喘气道:“是,我们走到上层冰缝了。也不用再找出口了,顶上这冰层不足两尺厚,以你们的功力,打碎冰层后出去就是了。” 他口中的‘你们’,指的自然是胡天围与慕清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