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你若是要拿两边之前的恩怨来跟我算账,那我,我,我们……我们怎么办!”说到最后五个字,他脸上满是着急。 蔡昭安静下来,轻声道:“我知道,我不跟你算账了。”她跟急脾气的同龄女孩不一样,大多时候都是笑语晏晏和和气气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发起脾气来。”她有些疲惫。 慕清晏缓缓松开上臂劲道,“你有脾气就发好了,有我受着呢。”他小心的抚着女孩手臂,“刚才我用劲大了,弄伤你了么。” 蔡昭不愿再说这事:“还好,此处之事先放一放。也不知外头怎么样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慕清晏摸摸她的头,拉她向外走去。 再度经过书房时,两人特意拐了一下神龛。 慕清晏将玉笺婚书压回老祖玉像之下,蔡昭整理好香案供盘,最后一齐向老祖玉像拜了三拜,却是心头茫然,不知该求些什么。 从宫殿正面大门出来,慕清晏转身回望,只见高高的宫阙檐上悬了一面金丝镂刻的玉牌,上书古老字体的‘东耘’二字。 慕清晏心头发堵。曾经多少惊天动地,最终留给后人的也只剩这两字了。 宫殿正门外的玉阶下,顺着拱桥小阶往前是一面玉石照壁,上头刻有鸾凤和鸣的巨大壁画,中心又是一幅八卦地图——这也是他们在这座地宫中看见的最后一幅八卦地图了。 蔡昭叹道:“你之前就觉得这座地宫似乎是想将什么藏起来,却原来不是藏东西,而是藏人。不论是为了困住罗夫人,还是为保护罗夫人,总之慕东烈教主建造这么大的地宫,就是防备有人闯进来。所以,他压根不愿任何人活着出去。” 慕清晏感慨道,“但罗夫人却担心落英谷的家人为了寻找自己而误闯地宫,是以才在各处刻下逃生诀窍。不过,若无慕东烈教主的默许,罗夫人是没有办法刻下这许多八卦地图的。真不明白,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何必闹到要建地宫来成婚的地步呢?” 蔡昭轻轻叹气:“也许定情容易,定终身难吧。” 慕清晏侧头看她,眼中浓到化不开的阴霾。 随后,两人照着最后一幅八卦地图,在宫殿前庭的林子中找到一座假山石,从而进入内藏的密道。这条密道不再是精铁铸造的,形制反而与通向芳华一瞬的那条地道相似,地面与壁顶均是青石铺就。 他们在密道中越走越觉得地势拔高,显然是从地下往地面方向行进。知道即将离开地宫,两人很奇异的并不觉得如何喜悦,反而心头沉沉的,言语寥寥。 前路再长,终有尽头。 慕清晏推开一扇刻有山水相逢图案的石门,本以为应该是一片天光大亮,谁知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并有一股阴森腐臭之气扑面而来。 蔡昭一愣:“怎么我还在地宫中?” 慕清晏四下一看,恍然道:“不,我们已经出了地宫,这里是夹层。”他手一松,身后的石门立刻合上。 他们这才发觉,石门的外侧一面又是三尺厚的铁壁,并且一经合上,铁壁合缝严密,后来之人根本找不出哪面铁壁后面是石门。 两人拉着手绕着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原本应是一间极大极阔的四方铁屋,但是被后人横七竖八的搭建了好几间石屋,便如之前聂喆所在的石头机括室一般。 慕清晏细细将其中讲究说给蔡昭听——当年慕东烈在极乐宫下方建造了一座地下宫殿,为了避免被轻易发觉,地宫与极乐宫之间相隔甚远,而这间四方铁屋就是夹在极乐宫与地宫之间的中转处。 若是慕东烈应允之人,从极乐宫下来这间铁屋,自然知道如何通过石门去向地宫,否则,便是将整间铁屋炸裂也寻不到密道。然而聂喆显然不知其中奥妙,以为这只是一间地下隐秘之所,便将之用来藏匿自己的阴私。 蔡昭随手推开一间石室之门,里头竟是堆积如山的干尸! 从衣着来看,既有山下村民,也有普通教众。尸体宛如被吸干了般的干瘪,仿佛只在骨架上搭着一层人皮。骷髅一般的人脸上,只剩麻木诡异的可怖表情。 “这,这就是尸傀奴?”蔡昭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赶紧跑开一边。 “……不全是。”慕清晏定定看着这一幕,“看来聂喆是在修炼灵蛭大法。” 蔡昭骇然:“灵蛭大法?这邪功不是已经禁了么。不对不对,这邪功根本不能练啊,练了的人都自爆丹田了。” 故老相传,灵蛭大法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