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见面,她就酸蔡昭相貌家世不输自己,其后酸蔡昭更得戚云柯的疼爱,之后又酸野狗都嫌的‘常宁’居然与她合得来,现下听了李元敏称赞蔡昭,于是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下小蔡姑娘的脾气也臭的很,当场翻脸就道:“反正我打不过那姓慕的,凌波师姐不要只有嘴把式,你行你上啊!” “你……!”戚凌波气急。 蔡昭一点不惯着她:“我姑姑说过,让别人去冲锋陷阵拼老命时,喊‘跟我上’的是真英雄,喊‘给我上’都是假豪杰。凌波师姐嘴上说的好听,真打起来还不是躲在后面,让我和师兄们上!” 这话太难听了,戚凌波被气出眼泪,哭道:“当初在宗门中,那冒牌常宁谁都不待见,只有你与他要好,难怪你如今天地不怕,这是打量魔教教主不会对你怎么样呢。我不比师妹你有底气,我这就去找魔教拼命,便是死在外头也不受你的气……” 戴风驰心疼不已,一面掏帕子给戚凌波,一面维护道:“七师妹你有没有礼数,凌波毕竟比你居长,你对师姐怎能如此无礼!” 宋郁之上前一步,淡淡道:“要不是当初你们一径的欺凌,师父也不会托付昭昭照看那冒牌常宁,到了今日这地步,你们有何可说嘴的。我看昭昭师妹一点没说错,风口浪尖时没出头,风平浪静后也不必出来充好汉。” 见未婚夫丝毫不维护自己,戚凌波哭的更厉害了。 青阙宗内部争执,李元敏也不好插手。最后只有素不爱管闲事的丁卓与胆小的樊兴家出来打圆场—— “师兄师姐们别吵了,这里是常氏坟冢啊!” “你们要是再吵,回头我就告诉师父去。” 回到山下武安城时夜色已深,李元敏好不容易敲开城门,但各处店铺均已关门。李元敏便让青阙宗弟子在一处茶铺稍事盘桓,自己领弟子去找落脚之处。 樊兴家捧着热茶碗凑到蔡昭身旁:“以前凌波师姐找麻烦,你不是都笑笑过去了么,怎么今日一句都不让,倒叫太初观弟子瞧了笑话。” 他说这话时,旁边几位弟子虽未附和,但目中流露都是这个意思。戚凌波刁蛮任性了十几年,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忍让,之前蔡昭也从不与之计较的。明明平常笑一笑就能过去的事,今日蔡昭却一寸都不肯让,被太初观看了场大戏。 蔡昭秀目一瞪:“我是她亲娘吗,非要时时让着她,她还比我大一岁呢!”她不愿再啰嗦,撂下一句‘我到街上逛逛透透气,待会儿回来’。 宋郁之刚刚起身要拦住,就见小姑娘转身走入茫茫夜色之中,他留在原处发怔。 四周更深露重,鸡犬之声相闻,蔡昭重重踏在青石板路上,心想果然是疏不间亲,自己平日为人再和善,也抵不过自小在宗门长大的戚凌波在众弟子心中的分量。一时不计较,就会被要求一直不计较,真是太可气了。 她胸口憋闷,犹如一口压住了盖子不停翻滚的沸水锅,满心愤懑的拼命踩步。 一路低头乱走,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头撞进一堵气息熟悉的坚硬胸膛上——她抬头一看,这人脸上阴云密布,平白坏了一副好皮相,不是那害人不浅的画皮妖又是谁?! “你这……”蔡昭火气上涌,双手叉腰正要开骂。 谁知那画皮妖似乎比她还生气,抢先骂道:“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蔡昭:??? 蔡昭出离愤怒了,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慕清晏盯着的她的背影,怒道:“你要是敢走,我这就去找宋郁之‘切磋’!” 蔡昭几乎跳着脚的转回来:“你这妖怪又发什么毛病!” 慕清晏气到冷笑:“好好好,你好的很!我若不把宋郁之打成人头狗脑我就不姓慕!”说着抬脚就要走。 “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没事找事!”蔡昭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拼命往后拖拽。 “我没事找事?!”慕清晏反手捏住女孩的肩头,白皙的面庞抽搐出狰狞来,“你先是当面装不认识我,我低声下气来寻你,你扭头就走。如今我一提宋郁之,你就立时换了副嘴脸——你是想气死我么?!” “你拿镜子照照自己,你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过了?你趾高气扬的像是来跟我讨债的!”蔡昭肩头生疼,几乎气吐血。 慕清晏吼道:“我就是来讨债的!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我这就去捏死姓宋的!” 蔡昭差点背过气去,“你讨债为什么要捏死三师兄,你自己觉得这话有半分道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