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也就见血封喉吧。” “……” 两条狗腿你一言我一语,樊兴家对着饭碗深深叹息,心中升起一股忧愁。 夜深如水,无数根藤蔓交错而成的穹顶的缝隙间,漏下点点星光月色,将这片潮湿阴冷的林中秘地点缀的犹如迷幻梦境。 蔡昭满腹愁绪,辗转难眠,索性起身去外头走走,转了两圈后,居然在屋后空无一人的菜园中遇到正在对空长叹的宋郁之。 “三师兄!”蔡昭眼睛一亮,东张西望一圈后忙凑过去,“太好了三师兄,我有件要紧事要跟你说!” 宋郁之长身玉立,浓眉轻皱,“你为何压着嗓子说话,还东张西望的,此处远离屋舍,不必担心惊扰村民歇息。”活像个小贼,他心想。 蔡昭一窘,心想她这不是避着那疯子么。 “到底是人家的地方,动静轻些总没错的。”蔡昭从怀中掏出一块包起的帕子,打开递到宋郁之跟前,“三师兄你看。” ——帕子中裹着短短一截扭曲的藤蔓,还裹着一层淡淡血色的粘液。 见宋郁之不解,蔡昭便道:“这是我今日白天从血沼深处的藤蔓上割下来的,我已用野兔和鸡鸭试过了,只要一点点皮肉伤后沾上这藤液当即麻痹软倒,分毫不得挣扎,与你昨日的情形一模一样。” 宋郁之瞳孔骤然放大,震惊又不信。 “想必五师兄已跟你说过那枚暗镖的事了吧。”蔡昭道,“我见到这藤蔓立刻明白了。” 她深吸口气,“向你下手那人武功只是中上,但他熟知你的修为身法,能预算到你下一刻用什么招式。我记得三师兄你虽在青阙宗学艺,但并未落下广天门的功夫,当时你恰好用了宋家绝技罢。” 宋郁之面色凝重,还真被女孩说中了——昨夜中镖时,他正好在以宋家的‘拨云十六式’在闪转腾挪。 蔡昭继续道:“同时,那个人还熟悉这片密林,知道沼泽深处的这种藤蔓可以渗出令人瞬时麻软的汁液。”——密林血沼就在广天门北面。 宋郁之孤单单的立在月下,身形如冰雕般凝滞,那个害他的人已呼之欲出了。 他艰难的开口,“大哥,他为什么要害我?所以,二哥也是他诬告陷害的么?”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你们家里的事。” 蔡昭坚决不掺和宋家的宅斗故事,亲娘宁小枫每每讲述大家族三妻四妾的害处时,结尾时总少不了一句‘瞧着吧,宋家在这么乱糟糟的下去,铁定要出大乱子’。 师兄妹俩在外头站了一会儿,相对无言,然后他们穿过一大片田垄,默默的走回屋舍,谁知步入小院中庭时,正见慕清晏从三层高的屋顶缓步走下——三楼之上是一片大大的平顶,用来铺晾野菜菌菇,屋侧设有一架供人上下的藤梯。 见慕清晏寒星般的目光射来,蔡昭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有意去找三师兄的,是我睡不着,在屋外闲逛时意外遇上他的!” “哦。”慕清晏脸上淡淡的,“深更半夜,三公子为何在外游荡啊?” 宋郁之冷冷道:“我在观景。不知慕教主又是何事?” 慕清晏道:“巧了,我也在观景。” 蔡昭惴惴不安,不敢插嘴。 “广天门突变,疑云重重。”慕清晏忽道,“若是我,就查查杨鹤影。” 宋郁之眼皮一跳:“慕教主什么意思。” 慕清晏道:“你们知道杨鹤影的元配夫人姓什么?” 蔡昭搜刮枯肠,“杨夫人……好像姓卓?”她努力回忆着,“卓氏夫人似乎是关中豪客卓大当家的唯一骨血,大家都说卓家的全副家产都给她做了嫁妆。” 结这桩不等对的婚姻,驷骐门的目的太过明显,说起来并不光彩。不过照宁小枫看来,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首宗宗主尹岱想将爪子伸进佩琼山庄的地盘,还不是直接抢了江南首富郭家的独子做了徒弟,也没高明到哪里去。 蔡昭切了一声:“我娘说过,那卓夫人纵是十里红妆,一样没挡住杨鹤影那老王八蛋左拥右抱,喜新厌旧。不过,这跟广天门之变有何关系?” 慕清晏道:“卓大当家其实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