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温柔安宁的香氛, 被褥柔软舒适,飘飘然的好似置身于云堆中,蔡昭觉得周身疼痛,仿佛刚刚被人暴打了一顿。呃, 貌似她的确刚被人打了一顿。 黑衣人的身形隐没在浓雾掩盖的黑暗中, 只有一双双残忍嗜血的眼睛和寒光闪闪的兵刃在夜幕中幽幽发亮。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激战了多久, 倒是一头跳下激越的瀑布时听到远远又有大队人马杀来,游观月尖叫的活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麻脚鸭。 昏昏沉沉中, 有只清凉的大手按在她滚烫的额头上,低低说了句‘还没退烧’, 随后她就被灌了一堆古怪的汤药,直将她苦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当屋内的光线由明转暗之时,她终于醒了过来。 慕清晏身着一袭宽大的宝蓝锦袍坐在她床边,手中又端着一碗令人心惊肉跳的汤药。他神色不善的凝视着女孩,长眉紧锁, 眉宇间的阴翳之气浓的化不开, 见到女孩醒来, 二话不说将人拎起来灌药。 蔡昭被苦的泪眼汪汪,她靠在大大的隐囊上, 喘气道:“蜜饯呢, 我要蜜饯。” 慕清晏板着脸:“没有蜜饯, 忍忍吧。” 蔡昭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刚断奶的小兽一般呜呜耍赖, “当初你装丑八怪时,每次喝药我都给你准备蜜饯的, 要甜的就有甜的, 要酸的就有酸的, 现在世易时移了,你就翻脸不认人,呜呜呜……” “就该让你苦上一苦,免得好了疮疤忘了痛!”慕清晏嘴上气话照说,人还是去拿了个镶紫玉的紫铜小罐过来。 酸甜甘美的滋味在舌尖融开,蔡昭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坐起时还察觉到丹元温热,经络舒畅,除了一皮囊青青紫紫的外伤,昨夜的内力虚乏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蔡昭摸着自己强劲有力的脉搏又惊又喜,“没想到我现在昏迷时也能自行疗愈内伤了!”话刚落尾,她脑门上就挨了一个爆栗。 俊美清雅的男子面罩寒霜,目中隐隐透着恼怒。 蔡昭捂着脑门立刻怂了,漂亮的眉眼软软垂下,一脸低顺可爱:“我昏迷之时定是你给我运功疗伤的吧,我心中很是感激……” “只是感激?”慕清晏眉眼斜飞。 “不不,我也很惦记你呢。”女孩连忙从领口内拉出一条细细长长的金链,“你看,这条链子我一直挂在脖子上,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慕清晏似乎略有动容,缓下了语气,“我以为你把它丢了,之前是你特地赎回来的么?” 慕清晏阴恻恻的笑了,“真的?是你赎回来的,不是宋郁之赎回来的么?” “?”蔡昭笑容僵住。 慕清晏长臂一展,大手一把扣住小姑娘,像石磨一样来回碾压她。 蔡昭知道自己被揭穿了,赔笑讨饶:“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揽功的,只是……嗨,我把金链子还给你,我亲自给你挂上好不好。” 慕清晏冷哼一声,坐在那里由着女孩将细长的金链绕在自己脖颈上,又从袖中滚出那枚小小的金哨,蔡昭十分乖觉,殷勤的接过来挂在金链末端。 “对了,宋郁之和樊兴家去哪儿了?捉回来的黑衣人说你们似乎约好了外头汇合。”慕清晏随口道。 蔡昭大眼骨碌一转:“你捉到黑衣人了么?那可太好了。三师兄和五师兄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只说了分头突围……” 慕清晏说变脸就变脸,豁然站起:“你我生死与共这么多次,你居然还信不过我!好,好得很!来人啊,立刻派人沿着隐秀涧出来的各条小路搜捕,找出宋郁之与樊兴家!” “唉,别别别!”蔡昭连忙拉住他的长袍,“我不是信不过你,你一直看我三师兄不顺眼,我是怕你捏死他!慕教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嘛!”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