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多一条生路。” 连十三还是不懂。 慕清晏神情沉郁,“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聂恒城想将你养废,而你不甘于此。瀚海山脉中还有比‘禁冢’更好的地方让你藏起来练功读书么?” 虽然聂恒城他可以说服别人也说服别人‘天下是有能者居之’,但对着‘禁冢’中的一干亡灵,难免心中不适。是以他不但自己能少来就少来,也不许手下的徒子徒孙靠近这里,以免有所亵渎。 慕清晏又道:“再者,一旦聂恒城有所察觉,若追杀的人少,他就能像蔡昭似的直接甩脱,若追杀的人多,这双子洞窟也能替他分掉一半追兵。” “就为了这么一点侥幸,就花这么大力气生生挖出两条密道来?”连十三咋舌不已,“这得费多大的劲呀,此人可真狠得下心!” 慕清晏喃喃道:“若我吃过那人吃过的苦,受过那人受过的委屈,怀着那人一样的刻骨仇恨,说不定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个人,曾在烈日下汗水淋漓的做苦力,不满十二岁的少年,无依无靠,忍受欺凌白眼,一整日的辛劳只能换取丁点粗粮; 这个人,也曾为了一个垂死之人的只言片语,为了虚无缥缈的一线希望,千里迢迢,甘冒凶险,只为博一个未来。 他仿佛与这人心意相通。 他们拥有相同的血脉,相同的身形相貌。有时候,比起父亲的淡泊自守,他似乎更能理解慕正扬的决绝做法。 周致臻的书房位于一片精致而寂静的乌木小院中,他不喜太多人服侍,常是独自躲在书斋中写字作画。 蔡昭从浓密的冬松枝叶中跳下来,通过敞开的窗户远远看见周致臻聚精会神的伏案读书。她抿嘴一笑,轻手轻脚的小心上前,想着要吓他一大跳。 忽的眼风瞟过,她意外看见李文训穿过周致臻身后的槅扇,一步步走向周致臻背后。 蔡昭心中警铃大作,提气在雕花木栏上重重一蹬,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速向书房扑去,脚下接连越过数道栏杆,嘴里同时大喊:“周伯父当心背后!” 与此同时,她瞥见戚云柯从另一边推门进入书房,当下大喜过望,扒着书房外栏的窗棂大喊:“师父,快去救周伯父,李文训不是好人!” 她喊这两句话的当口,李文训已经高高跃起,双掌作势凌空拍出。 周致臻似乎察觉背后有动静,当即起身回转御敌。 而戚云柯仿佛也听到了蔡昭的呼喊,向前一个长步大飞跃,冲着李文训扑杀过去。 蔡昭连翻带爬的跳进书房,心里想着戚周二人合力必能胜过李文训。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身影在空中飞跃,只听砰的一声,周致臻与李文训四掌相对,两人势均力敌,双双闷哼一声弹开。 就在这时,戚云柯腾跃赶到,蔡昭微笑着看他飞扑向李文训…… 然后,她的笑容凝固了。 戚云柯重重一掌击打在周致臻背后,周致臻顿时狂喷鲜血,颓然倒地。戚云柯上前一步,单足踏在周致臻胸前,将他踩在地上。 周致臻口中不断喷出血沫,眼中透着不敢置信:“你,你为何……” 蔡昭宛如化身冰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全身上下仿佛置身冰窟,透骨刺心的冷,冷到麻木。她无力的靠着窗棂,十根手指紧紧抠入木框,木刺扎进手指,这丝疼痛将她唤醒。 “师父你在干什么?”她傻傻的。 “师父你们在干什么?!!”她厉声尖叫,泪水瞬间奔涌。 戚云柯恍如未闻,右手虚空一抓,悬挂在墙上的佩剑出鞘飞来。 他持剑指着脚下的周致臻,“就为了你待平殊不好。” “当初你若好好待平殊,平殊根本不会离开佩琼山庄。都是你不好,你伤了平殊的心,她才会被慕正扬蛊惑。” 他的眼神出奇冷静,仿佛在说一件十分理所当然的事,“你和平殊自幼定亲,她已经走了五年,你也该下去陪她了。” 眼见戚云柯高高挥起长剑,蔡昭尖叫一声扑过去阻止,李文训侧身过来拦截,两人在空中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李文训噔噔蹬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