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在修炼《紫微心经》时发现中了毒,没准已经逼出来了。” 慕清晏笑道:“七虫七花毒在我教用了两百年,受药之人哪个不练功,哪个不是武艺高强?七虫七花丹只在催发毒性时才闹腾,于运功调息毫无妨碍。” “慕教主真是家学渊源呢。”蔡昭不无讥讽。 慕清晏皮笑肉不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这么见外。” “这里!”蔡昭在砖壁上摸到一个壁灯模样的白石莲花苞,用力一拧,左侧夹壁缓缓打开,两人往里走去,内侧豁然开朗。 蔡昭甩出左腕上的银链,上下左右乱甩一气,眼见毫无陷阱机关,她便急急的要冲进去,却被慕清晏一把拉住后心,如同包袱般向后一扯。 蔡昭愠怒:“你做什么!前面没机关啊!” 阴暗中,慕清晏俊美的面颊微微扭曲,“……我绝不再看你的背影。” 蔡昭一愣,愕然察觉两人自从重逢,他似乎就有意的不让她走在他前头。 “你为什么这样?”她不解。 慕清晏没有理她,沉默的向前走去,蔡昭只好随上。 前方出现一团光亮,两人推开一扇半掩的石门,里头赫然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功房,当中是一尊用整块青玉雕成的打坐莲台——戚云柯正盘腿端坐其上,一旁摆放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正是被夺去的紫玉金葵。 “师父!”蔡昭没想到这么容易见找到了人。 自佩琼山庄后才分开短短半个月,戚云柯已是神采大变,曾经敦厚柔和的面孔彻底变了模样,两颊瘦削,颧骨高耸,眉宇间满是阴鸷偏狂之气,蔡昭想象不出眼前这人居然是慈爱疼惜了她十几年的‘戚伯父’。 戚云柯淡淡瞟了两人一眼,“你们终于找来了,杨鹤影与宋秀之果然废物,连半日都拦不住你们。” 蔡昭正要开口,忽听到一个‘呜呜’的女子声音,两人转头去看。 莲台对面一东一西铸有两个铁座架,第一个铁座上锁着昏迷不醒的戚凌波——见她还活着蔡昭先松了口气,另一个铁座上锁着尹青莲,此刻她满头乱发披散,嘴上绑了布条以至于无法叫喊说话,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记得一个多月前离开青阙宗前往广天门时,蔡昭与宋郁之樊兴家曾来拜别青莲夫人。 当时的尹青莲虽是满脸轻愁的修道念经,但皮肤白净娇嫩,容颜姣好,身上的穿戴每件都精致妥帖,望之只有二十来岁。 然而眼前的中年妇人满脸是泪,憔悴不堪,皱纹布满面庞,曾经引以为傲的漆黑光亮长发已然灰白了一半。 尹青莲不断挣扎,疯了似的想扑向数丈之外的戚凌波,然而她手脚俱被缚住,徒劳无功。 蔡昭被这光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想过去给尹青莲松绑,戚云柯指尖弹出一颗石子,啪的激射在她的去路上。 “师父!”蔡昭惊呼,“要杀便杀,你做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戚云柯道:“我不会杀她。我要她活着,活着看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一一死去。就像我当年,眼睁睁的看着你姑姑成了废人,看她缠绵病榻十余年,最后看着她咽气。” 蔡昭艰难的吐出话来,“师父你这么做,难道姑姑会高兴么?” 戚云柯抬头望向巨大的圆形穹顶,阴狠道:“你姑姑这辈子从来只会委屈自己,我只盼着尹岱地下有知,能亲眼看到自己女儿受的苦。” 蔡昭焦急道:“师父,难道你真要致凌波师姐于死地么,她是你亲生骨肉啊!” 戚云柯道:“凌波脾气不好,品性更是不好,但这罪不至死。只可惜她投错了胎,生成了尹岱的外孙女。就当是我对不住她吧,她会在昏迷中断气,无需面对这些惨变。” 慕清晏忍不住插嘴:“既然你这么痛恨尹家人,为何留下宋郁之?他不是尹岱的外孙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样!”蔡昭急的要跳脚。 戚云柯抬起眼皮,触及那张他记恨了半辈子的俊美面孔,霎时双目中精光爆射,仿佛恨不能生啖其肉。 他闭了闭眼睛,平静道:“慕教主真是心计了得,当初我的确怀疑过‘常宁’的身份,却没想到居然是你假扮的。之前我从未见过你,也未将你这黄口小儿放在眼里。我还当你受了聂喆和孙若水的暗算,已然身亡了。素子香与千寻木之毒本是无药可解,你居然能熬过去,算你命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