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槿脸上一闪而过窘迫,不耐烦甩开他的手,耐心告竭,“有话快说,不说快滚。” 他这一提醒,陆远拍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就沈首辅,对就是他,沈尚书他突然病了,高热不退,咱们是请大夫去诏狱给他瞧瞧,还是让他自生自灭?这不是陛下还没下令诛杀,下官就来问问您的意思。” 还没等谢槿开口,屋里传来声音,女声犹如珠落玉盘,沉稳有力:“救。” 陆远面色瞬间变得诡异,何时老大还金屋藏娇了?他不是只钟情沈家嫡长女,这么快就变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女人绕过屏风,露出庐山真面目时,陆远险些站不稳,扶着桌子,扯了扯唇角,“沈……沈娆?” 她怎么在指挥使这?还穿成这样? 这要说他们没奸情,他现场把刀嚼碎了硬吞进嘴里! 沈娆穿着白色衣裙,步伐虚浮走出来,眼神坚定看向谢槿,缓了缓,语气软下来:“救我爹。” 谢槿瞧她穿的单薄就出来了,再看看陆远,皱眉头,将自己外袍脱了披在她身上,淡淡吐出个字:“好。” “我要去见他。” 在沈家造反案上,几乎是人人避之蛇蝎,半点不敢沾惹。她四处求助无门,连父亲一面都见不到。最后只能拼得一线生机,来求锦衣卫指挥使谢槿。 他倒是愿意帮忙,只是条件是让她跟了他。 在一起前沈娆和他约定好,自己不会求名分,若有一天他腻了想弃她,她也绝不会纠缠。 谢槿对此倒是答应的很爽快。 听沈娆要去诏狱见她爹,谢槿眉头皱了下,然后说:“眼下时机未必——” “这是你答应我的。” 谢槿沉默了会,才说:“好。” 陆远:“……” 自己好像发现了上官的奸情,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北镇抚司诏狱。 年近六旬的老大人躺在草席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往日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之态全无,如今病体支离,两鬓的白发更多了。 这就是当朝内阁首辅,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沈端。 沈娆跪坐在父亲身边守着,眼眶发红,放在双膝上的手攥紧。虽说谢槿答应自己,不会对父亲用刑。 可这才短短几日,人就成这样了。 不禁心闷的发慌。 沉睡着的人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虽然迷茫憔悴,目光却澄澈清明。沈端看向身侧的女儿,见她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不禁愣住,随即挣扎着起身。 沈娆赶忙搀扶。 “如今风头正紧,你不该到此啊!你是如何进来的?”沈端高热退了不少,脑子思绪还算清晰。 沈娆一怔,眼神闪烁,垂下眼,“我求了太子表弟。” 其实如今太子并不在京中,不然她也不会求助无门,与虎谋皮,寻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谢槿。 “沈家如今在群臣眼中是乱臣贼子,太子殿下该是明哲保身,不该纵容你来见我,唉。”沈端盘膝坐着,叹息连连。 “爹,这到底怎么回事?”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两朝元老,为官清廉,处事公正,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和光同尘。 这样一个无论在百官还是百姓眼里,都是好官的人,怎么可能会谋逆? 沈端喟叹:“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却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还未看到你和弟妹长大。” 他苍老的手搭在她头顶,轻笑:“沈家有免死金牌,定能保得你平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