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猛地惊醒,“等会,温靖城还在——” 她还没说完,就被硬按着靠在他胸膛上,“他没事,你不用去。” “你碰见了?” “嗯,他不是让你去找人求救,怎么你往没人的地方跑?”谢槿恨铁不成钢的在她额头上戳了下。 沈娆松口气,无奈扯了扯唇角,“这边林子长得都一样,还忙着逃命,就……走错了。” 她似乎也觉得丢人,将头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衣服上的尘土味,想必是赶回来的吧? 谢槿握住她的手,粗粝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心里的浮躁被熨帖了不少,“不认路也敢吓跑,掉沟里都没人来捞你。” “这不是你来了?” “万一我没来呢?”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没来的话,我只好贿赂贿赂那几位大哥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她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很啊。 谢槿朗声笑了几声,抱着人猛搓了几下,恶劣一笑:“他们若是要财要官还好,万一要你怎么办?” 她叹气,无奈耸肩:“甘愿献身?” “什么?”他挠了她几下痒肉。 沈娆沉静的面容立刻崩坏,她控制不住笑了几声,连忙捉住他的手,“好好好,下官定为谢大人守身如玉。” 谢槿知道她这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小性子,可就是想让她说点好话给自己听。 “对,谁也不行,谁碰你我剁碎谁。”他惩罚似的狠狠吻向她,似乎是想将眼前这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换气间,沈娆想躲,撑着他胸膛,赶忙喊:“谢槿,谢槿,阿槿——” “再喊两声。” “什么?” “就你方才喊得。”他目光炯炯盯着她。 沈娆试探问:“阿槿?” “再喊。” “阿槿,阿槿,行了吧?”她伸出双臂,抱紧他,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事来,“谢指挥使大人,您不至于如此放荡不羁,就在这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就,就对……小女子这样那样吧。” 谢槿被她主动的拥抱软化了心,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你个白眼狼,养不熟,估计你也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沈娆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被触动了下,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调笑:“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孩子,怎么出门就想娘?” 谢槿真是对她的狗胆包天服了,咬牙切齿地说:“胆子变大了,还想当我娘?” “口误口误,我可没说。”她说完就憋笑,悄悄松开手,就想跑。 谢槿哪能让她这么容易就逃开,把人拽回来,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她耳边说:“你等着,晚上我去找你。” 沈娆:“……” 完蛋,狼要咬人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谢槿的突然出现让长公主惊讶不已,他不是去平乱?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走上高台,抱拳行礼,“臣参见陛下。” 弘宣帝对他的出现不意外,摩挲腰间挂着的玉佩,淡淡的道:“爱卿回来了?不如也去参加围猎,以你的身手,必定能猎到绝佳的猎物。” “臣确实猎到了绝佳的猎物。” 谢槿的手习惯性按在刀柄上,飞鱼服的衣摆随着风猎猎作响,转头俯瞰下方台阶,朗声道:“抬上来。” 戴着大帽的冷面锦衣卫,陆续抬来十几具身穿黑衣的尸身,放到台阶下方。 他扫视所在的官员,“今日是何人负责护卫与巡查!天子所在之处,出现如此多的刺客竟无人发觉!” 有个统领模样的人慌乱走出来,跪伏在地,“臣失职,臣不知,还望陛下明察。” 弘宣帝不动如山,沉声道:“将他乌纱摘去,革职打入大牢。” “陛下,饶命,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那官员被拖离众人视线。 听他如此干脆发落了人,长公主微微皱起眉头,说:“陛下,此事还未查清,不知是何人过错,怎能如此仓促就将人革职?” “皇姐。”弘宣帝侧过头看向她,说:“他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出了差错必须承担这个责任。或者皇姐是觉得,朕好端端坐在这,没有遇刺,不如当做没发生过?” 长公主一时哽住,这话该如何接?不过一个统领,弃了便弃了,总不能当众和皇帝争论翻脸,“陛下所言极是,是本宫多言了。” 瑞王看到刺客时,就知道是长公主派人埋伏在这山林中,想将沈娆除了。沈家大姑娘若是死了,倒是觉得有点可惜。 毕竟如果真的把沈娆纳为妾室,自己那个太子三弟,说不定还能牵制他。 弘宣帝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