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瞥了一眼,“最开始我以为是谋财的强盗,可他去了户部尚书的家中,只取尚书的命,却不动钱财。若非侥幸被人发现,他怕是早就归西。” 沈娆眼下没头绪,双手放在袖管里,说:“户部尚书是我上官,他虽然脾气不太好,却也是个正直清廉的人。此番遇难,真是倒霉的很,回头我去看望下他。” 谢槿说:“这凶徒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 不问缘由,沈娆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行,那你万事小心。” “嗯。” 这位还活着的刺客略有点倒霉,送上门的时机太好。不仅担着行刺户部尚书的罪名,还得把谋害瑞王致使其重伤的罪名背着。 那刺客自然是罪该万死,多担个罪名倒也没差。沈娆非愚善心软之辈,对谢槿所作所为倒是十分苟同。 不然他怎么交差? 她提着些许补品上门去看望户部尚书,可能是病了,他比起平时很是慈眉善目,屏退左右后,语重心长地说:“瑞王……瑞王虽博有贤名,但却非良人。” 这还有个眼明心亮之人,沈娆向他拜谢。无论如何,这是个敢说话的。 在她问起刺客的事时,户部尚书长叹口气,说:“最近陛下命户部查账,查出了几处假账亏空,我不放心留在户部,那假账错账就在我这,没想到却横遭灾祸,连账本都被人劫了去。” 沈娆沉吟片刻,说:“也许做出假账错账的人,就是这次行凶的背后指使者,您想来对此心里有数。” 户部尚书眼神骤然发亮,愤愤不平地说:“长公主。” 这听起来还真是不意外,那女人一向猖狂。 户部尚书内心有了怀疑人,却苦于没证据,“现在账本被偷,也没了证据。” 沈娆安慰了老人家几句,就离开了府邸。出来后,她直奔北镇抚司,向谢槿说了这事。 他却不意外,从一处抽屉中将染血的账本放置在桌案上,“这呢。” “你准备怎么办?” 谢槿让人退下,然后说:“我思来想去,你拿去见陛下最为合适。” 沈娆脑子转的快,盯着账簿,目光沉静:“你这是让我……去表忠心?” 他懒洋洋坐下,双腿搭在桌子上,“陛下疑心重,你现在越是与长公主敌对,他越是放心。” 沈娆拿着账簿仔细翻了翻,心下了然,最后合上,“虽然我不想站阵营,但效忠皇上,总比长公主强。” 谢槿说:“至少你明面上的小命,有保障。” “多谢。” “应该的。”他意味深长一笑。 勤政殿。 弘宣帝翻看了下账簿,眼神越发幽深,然后往御案上一扔,淡淡的道:“你觉得该如何?” “臣身为人臣,又离开了户部,实在……” 弘宣帝打断她说话,“别说那些废话,直接说。” 沈娆很是无奈地摊手,“陛下得先恕臣无罪,不然臣不敢说。” “赐你无罪,说。” “您初登大宝时,长公主奉先帝遗命,垂帘听政。就算后来朝堂稳固,长公主从前朝中退了出去,她的根基依旧很深,在百官中也颇有声望。” “长公主又和瑞王走的近,二人联合起来势力深不可测。如若不让其生长膨胀到一定程度,还真不好彻底拔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