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姑娘是知州大人的独女梁碧落…… 原来,在他昏睡时,剩余的妖魔全已伏法,那日的妖怪闯出封禁,只是一个意外…… 原来,石应瑶被那妖怪贯穿了胸肺,当场毙命…… 原来……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白衣瞬间溅满了红斑,他失魂落魄地窝在床上,痛哭失声。 后来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因为救了知州大人的独女,年轻出挑的他被知州另眼相看,当羞红着脸不敢抬头的梁碧落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时,他是怎么做的? 他好像神情麻木地点了点头,对一切来之不拒。接着,便是洞房花烛,再然后,金榜题名,仕途一片大好。最后,他也如愿称为了这定州城的知州大人,掌管一切太平。 前途……名望…… 什么都不会再有了,今日过后,他再也不能堂堂正正地做这定州知州了。 可惜啊…… 是他的懦弱让应瑶死去,是他的贪婪让这门亲事成立,是他的无能让妻子一手遮天,是他的心软将林端阳放虎归山,是他的多此一举请来这两个断送他官运仕途的人。 他轻轻阖上了眼睛,为这永久断送的官运亨通,为这一朝破碎的运筹帷幄,为这一无所有的一切。 不可……太贪…… 一声叹息悠悠飘起,回荡在天际之中,如一梦浮沉,想起那些逝去的人与故事。 可惜…… 作者有话说: ? 29、软硬皆施 落霞山, 城隍庙。 再次推开那扇陈旧的门,庙内摆设还是原封不动。 只是,那案台上倒是多了一些新鲜的瓜果。 有人来过吗? 段临韵踱了进去, 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悠悠地掏出了一只猪肘子,指尖在油纸上点来点去。 “土地爷?” 无人应答, 空荡荡的城隍庙只有一只花蜘蛛荡着秋千路过。 “你再不来,这肘子可要被我吃完了。” 还是无人理会。 装作听不见? 啧。 他沉思片刻,一团火焰在他指尖徐徐燃起,那火离猪肘子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一个大包从他怀中鼓了起来, 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看似是个活物。 段临韵面无表情地把那东西摁了回去, 不准再动。 他饶有兴趣地晃动着手指,引得那火一会拉近了,一会又离得远了, 偏偏就是挨不上那猪肘子。 “吧嗒。” 一滴水从房檐上掉了下来。 越来越多的水滴了下来,把案前都浸湿了一大片。 但就是没人说话。 他心情很好地逗着那团火焰,那火在他指尖不断地变幻形状,一会变成一位握着酒瓶的老道士, 一会变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白狗,一会变成一座巍峨的小山, 一会又变成了一条红色的绸带…… 都馋成这样了,还不出来? 他顿了顿, 从怀里一把挖出那只灵宠小兔, 语气凉凉地说道:“再不出来, 我就烧了它做菜吃。” 小兔瑟缩了一下,又大着胆子往他身上爬,似乎是毫不畏惧他一般。 段临韵:…… 这兔子当真听不懂人话。 不如改名叫做菜吃吧。 嗯……叫听不懂也行。 他怀里抱着原地改名叫做菜吃的小兔,轻轻托起手掌,那热烈的火焰瞬间消失,一个风眼竟在他手中极速旋转着,强度逼人,竟是直接成了一个风阵。 他面无表情地说:“再不出来,我就掀了你的城隍庙。” 下一秒。 天花板上的水滴滴溜溜地流了下来,土地爷惊慌失措地蹦了出来,他一脸惊喜地看了一眼段临韵,故作欢喜地说道:“啊呀!是你!你怎么来了?” 语气诚恳,神情亲切,动作自然。 都掩盖不了他因紧张而上翘的胡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