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铸造出世间最为锋利的宝剑,可那神铁要以活人为祭,才能炼化为剑。 民间传说中的故事大多凄惨感人,可谁有敢真切地去想那殉剑之痛呢。献祭之后,并不会死,而是以一种不人不鬼的形态永生于世间。 那当真便值得吗。 那此生的凡人之躯便荡然无存了,若要习得这无上功法,要以自由来换,她宁愿不要。 她微微笑道:“无论前因如何,此生世间已经孕育了一个我,那以后还会有更多我的血脉留存于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今有了师门,便想一心修道。至于什么前尘往事、无尽功法,都与我无关了。” “我是楚辞,以后也只会是楚辞。” 游亦方定定地看着她:“这便是你的选择吗?” “是,这便是我的选择。” 游亦方突然笑了笑:“好,这才是我微山派弟子。” “那好,如今是你不要这秘籍功法,但是总有人想要。此等事端重大,你万万不可向外人提起,如若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再找到剩下那半本《灵微》的话,你命休矣。” “不自由,毋宁死。” …… 不知过了多久,游亦方突然道:“小辞,我送你回去——” 余令却轻声道:“师父,不用见外。” 似乎要明白什么前尘往事一般,楚辞不禁攥紧了双手,开始紧张了起来。 游亦方深深地看了一眼徒弟,伸手一动,便有一柄剑落于手中。那剑身上坑坑洼洼的,还有着不少缺口,不知这剑的主人生前曾经历过怎样的经历。 “临韵。” 下一刻,他将那一柄剑递了过来:“此乃你父遗物。” 余令的身子突然震了震,就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原本那般镇定的人突然就多了一丝叫做惶恐的情绪,他抿了抿唇,良久才伸出手去接过了那柄剑。 剑身上的花纹早已被磨平了,想必剑的主人勤加修炼,从未落下过剑法。而那剑锋上却至今仍旧留有血迹,暗红一片。 他定定地看着那几滴血迹,心里忽有千万滴血雨而落。 他只知道母亲身份,却从未听师父谈起过他的父亲。听说,他们十分恩爱,后来父亲病死,这才留下他与母亲。久而久之,母亲也抱恙而去,将他托付给了师父。 自从记事起,他便只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除此之外,一无所得。可是只有他知道,师父那反应实则不对,若只是普通的抱恙而去,他又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只是九岁那年的经历实在不像一场梦,让他坚定了母亲还活在世间的想法,这才又对父母的生死产生了一缕不可及的期待。 为此,七言堂广开天下,时常散药。为此,他甘愿不再逍遥江湖,而是亲自深入各地,就是期望能再寻得一些奇闻异事,说不定,那其中有他的家人。 如今,这最大的隐秘要被师父宣之于口,他却突然感到了一种心悸与不安。 他恭敬道,身子徐徐弯了下来:“愿闻其详。” 游亦方看着余令,目光黯淡:“他们,是我的师弟和师妹。” 一头冷水倾头泼下,炸得她几欲四分五裂天雷滚滚。 “锃”的一声,那柄剑突然从余令手中跌落,牵连出了手指上不小心被掠过的血滴。 仅此一句,楚辞便猛然抬头,她难以置信地去看师父的表情,却见那表情不像是有假。 信里说得明明白白,师父的师弟堕入魔道,师妹也重伤不治,双双而去。 她的呼吸都不稳了起来,为这即将面对的隐秘与往事,心惊胆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