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臂坐在床铺上生闷气。 她女儿白清盈一见母亲发火也有些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旁,试探着问:“母亲……你怎么了?” 吴曼婷可没心情答话,心里正烧着一把火呢,刚要发作,耳朵又听到包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此外还夹杂着男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徐家那位二少爷,正在问他身边的佣人:“看见白小姐了吗?她怎么不在餐车里……” 只这么模模糊糊的一句,随即人就走远了,说什么也再听不清了。 可偏就是这么匆匆入耳的一句话扭转了吴曼婷的坏心情。 徐隽旋和白清嘉?他们的确是有婚约,可这婚最终能不能成还两说呢——大房那个女儿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似乎是看不上徐家那位二少爷,再瞧昨天在餐车里为徐三说话的那副模样,说不准是瞧上了那俊俏的军官呢。 好笑,男人俊俏有什么用?只有权势才是实打实的,只要有了泼天的富贵,就算人中上生了一颗丑痣也是风流倜傥,相反不过是个可怜的穷光蛋罢了。 哼,她白清嘉不惜福乱折腾、非要丢了西瓜捡芝麻,往后可有的她后悔,这徐隽旋若是从她手上飞了,那就谁得着是谁的,可怨不得别人抢。 吴曼婷一念既定,又扭头看向自家女儿,眼神已经微微地深了。 与此同时,昨晚熬了大夜的白清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 她一贯惫懒,从睁开眼到起床起码要磨蹭半个小时,就软绵绵地窝在被子里,不动也不说话,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秀知最知道她,也不如何催,只妥帖地将早餐端进了包厢,忙着在她床边支上矮脚的小桌子。 收拾东西的声音让白清嘉又醒了醒神,她软绵绵地翻了个身,眼睛在小桌上随意扫了一圈,看见了千篇一律的牛奶、黄油面包和烤火腿。她不太感兴趣,于是又歇了要起床的心思,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这回秀知可不依了,笑着把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又体贴地在白清嘉身后垫了个靠枕,劝:“小姐快起来吃点东西吧,昨天几乎颗粒未进,太太都要担心坏了。” 颗粒未进? 才不是,她明明吃了好大一个烤甘薯呢。 白清嘉没说话,嘴角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也比平日闹起床气的时候温和许多,令秀知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好心情。 她颇为惊讶,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哄得这位娇气的小姐开心了,可真是无名英雄功德无量,她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趁着这个劲儿哄小姐多吃点东西才好。 她于是不着痕迹地把牛奶递到了白清嘉手上,又十分自然地开始切起黄油面包,白清嘉没发现这些小心思,也或许只是因为心情舒畅而从善如流,吃了两口面包后又忽而问:“早上有谁来找过我么?” 秀知听了一笑,连答“有的有的”,白清嘉眼神一动,却又听得秀知补充:“徐二少爷来过,想找您一同去餐车用早餐,我说您没起,就打发了。” 徐二少爷…… 白清嘉撇了撇嘴,默了一会儿还不甘心,又问:“再没有别人了?” 秀知眨了眨眼,仔细回想了一番,摇头说“没了”,结果话音刚落就见他们小姐眼中的好光景褪去了一层,那吃面包的动作也开始迟缓了起来。 这可不是好兆头,秀知心提起来,试探着问:“小姐在等谁?要不……我去请人过来?” 请? 好笑,她白清嘉还要上赶着去请人吗? 白小姐哼了一声,好心情又消失了一点,却也没到生气的程度,百无聊赖间扭头看了看车窗外,见景物静置还未开车,便问:“那铁轨修得怎么样了?几时能开车?” “我刚下去瞧过,已经修得差不多了,”秀知连忙答,“听一个军官说,约莫十二点前就能启程了。” 白清嘉闻言点了点头,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想着他早上没来应该是因为在忙。 倘若开车以后他还不来…… 哼。 那就走着瞧。 另一边的徐冰砚的确是还在忙,他是个体恤下属的长官,做事向来亲力亲为,甚至下士们都是几人轮班在抢修铁路,只他一个从头跟到了尾,通宵没有合眼。 十点前后基本收尾,只剩一些最后的零碎需要打扫,彼时张颂成见他们长官神情疲惫,心里也是不落忍,想着他们既然已经算是赶上了时间,那长官下来休息一阵也当是合情合理的。 他于是去把早上好不容易才从餐车要来的食物给长官端了过去,那牛奶早已冷透,面包也硬得难以下口,可就算是残羹冷炙也总强过没有,他费了大力气好说歹说劝长官去休息一刻钟,却仍遭到拒绝,尽管这所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