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受的是不是? 最后是不是那三个字说得格外温柔,像沾了蜜糖的清风,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一旁的宿郢忍不住侧目。 我说,你俩能别这么腻歪吗?宿郢看着黏糊成一团的人狗二人,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才一个月而已,谁能想到周卑说变就变,从一开始的拉个手都要甩三下变成现在这种浑身上下散发着腻歪气息的人。 明明一开始,周卑还是个连说喜欢都臊得开不了口的人。 一个月前的那天 怎么样,你要来试试爱我吗? 我、我不会。 不会?那就学咯。 宿郢教给周卑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正确地表达自我意愿。他把周卑拉到面前,面对面坐在上发上。 来,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心在跳。跳得很厉害,响动大得连他自己都能听见。小鹿乱撞已经不足以形容,就算撞可能也是一群磕了药的老鹿,死皮赖脸的,拉都拉不住的那种。 跳得厉害吗?宿郢将手掌覆在周卑的胸口,摸到了那几乎要蹦到他手心的心脏搏动,他笑了出来,自问自答,很厉害。 周卑侧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任由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耳根子漫上了红霞,像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兔子。 你知道你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吗? 周卑抿着嘴:是个人都会心跳。 宿郢闻言,挑起一边眉毛,曲起中指弹了他的脑袋一下:说了让你正确地表达自我,你怎么还怼起我了?我问的是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而不是问你为什么心脏会跳,重新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组织语言回答,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就再弹你一下。 他下手不轻,那一指头弹下去,周卑的眉心就红了个一块儿拇指大小的地方。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周卑低着脑袋,声音简直低不可闻,我喜、喜、喜欢最后那个字他根本没发出声音,只是微微作出了一个口型。 他不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出口。从小到大,他没跟任何人表过白。怕人拒绝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觉得自己太肮脏,配不上任何人。 喜欢什么? 周卑不吭声。 宿郢执着地问他:说,喜欢什么? 别问了,你明明知道。周卑窘迫极了,不愿意面对宿郢炙热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宿郢凉凉地看他一眼,曲指又一下弹了过去,周卑躲都没躲,只是下意识害怕地眯上了眼,接着被弹了个正着。 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阅尽千帆的人了,连句表白都不会说,要不是长了这么张脸,按周卑这性格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有耐心去跟他耗着。 周卑羞得抬不起头。他被宿郢逼了好几遍,一开始犟着不说,最后实在受不了,才闷闷道:你。 什么? 你。 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喜欢你。 宿郢满意了,笑眯眯地回复:我也喜欢你。 周卑抬眼看他,小心地问:真的吗? 假的。 心碎了。 宿郢抬起他的下巴: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这下好,马尾少年不仅红了耳朵,红了脖子,还红了双颊,红了眼睛。他像只被煮熟的蜷缩的小虾米,被宿郢压在沙发上像嬉玩似的啄弄着唇,一下又一下。 喜欢我这么亲你吗? 不喜欢嘴巴被短促地亲了一下。 宿郢把他往怀里拉了拉,道:不满意,重说。 喜、喜欢。周卑的脑子已经一团糟了,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场没有缘由的美梦。 喜欢什么?说清楚。宿郢逼他回答。 周卑把脑袋死死地埋在宿郢怀里,臊得根本不敢抬头。他跟许多人亲吻过,但从来没有一个吻是这样的,不含着性.欲,只是单纯地吻,这比起那种激烈的吻更让人羞涩。 如果说性.事中的吻可以让人脱掉衣服,那这种纯粹的吻则能够剥下藏得最深的那颗心上的厚纱。 他没有脸开口说喜欢亲吻,总觉得这样的自己过于地矫情和做作。 宿郢看出他的胆小,道:行,不说是吧,那你杠着,以后都别亲亲了,拉拉小手就行,这比较符合你含蓄矜持的风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