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的好,以后扶摇直上,能帮衬她些。 …… 入夜,深秋朔风凛冽,星月无光。 宁殷一袭紫袍立于廊下,欣赏笼中宛转啼鸣的漂亮鸟儿。 鸟足上拴着细细的金链子,墨发披肩的俊美皇子捻着一根草,逗着鸟儿扑腾飞起,又被链子无情拽回原处,乐此不疲。 内侍禀告道:“殿下,下午唐公府差人送来拜帖,还有一盏祈愿灯。” 宁殷懒得和人打交道,平日不看拜帖。 不过侍从既然禀告到眼前来了,就必定有特殊之处。 “谒言如何?” 宁殷没有回头,声音也是慵懒无害的。 内侍道:“只有一句:事事皆如愿,岁岁常安宁。” 宁殷不动声色,捻着手中的草杆道:“拿过来瞧瞧。” 内侍便将那帖子和祈愿灯一并送来。 帖子上的字迹清秀漂亮,眼熟得很,且笔锋枯白,显然所用之笔韧劲大不吸墨,并非用羊毫或狼毫写成。 宁殷倒是辨得这笔,毕竟每一丝一毫,都是他从剪下的头发中一根根挑出来的。 他垂眸嗤笑,合拢帖子丢到一旁。 啪地一声,吓得那内侍缩缩脖子,退下了。 那盏没被展开的祈愿灯躺在案几上,看上去有几分讽刺,提醒着往事种种。 宁殷站了会儿,终是没心情逗鸟了,走过去将祈愿灯也拿了起来。 灯纸上画了插图,是一个总角孩童抱着头藏在花树下,神情小心,似是在与玩伴捉迷藏。 旁边写着两句:抱首蕉北闻南语,僻处无人花下藏。 琢磨着这两句,宁殷眯了眯眼。 就这? 七皇子殿下颇为不满,大费周折就为了提醒他这事? 少说也得写上洋洋洒洒千字的罪己书,他才可勉强考虑一下,将来要不要温柔些待她。 毕竟他这人一向睚眦必报,记仇得很。 他取来烛盏,将祈愿灯点燃,火光映得他的黑眸明灭不定。 灯笼脱手,缓缓自檐下升起。一阵疾风吹来,那盏灯挣扎了片刻,终是被风吹得烧破了窟窿,顷刻间化作黑灰坠落,连竹骨都不曾剩下。 “好风。” 宁殷赞叹,眼底蕴着优雅的疯狂。 等不及了。 他要借这场风,送太子一份大礼。 …… 红珠的出现,让虞家父子看清了许多事,不得不重新审视与薛家的关系。 连着好几天,虞渊与长子长女在书房一谈就是大半夜。 “若薛家真的两面三刀,岁岁嫁过去便成了人质,不行!”说话的是虞辛夷。 虞焕臣面色凝重:“皇上赐婚,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虞辛夷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如何?” 还未商议出对策,却见青霄快步而来,叩门道:“少将军,宫中急报!” 宫中急报,东宫出事了。 寅时走水烧了库房,并因西北风的缘故,大有往皇宫蔓延的趋势。 皇帝命虞焕臣与崔暗领禁军合力救火,却不料这一救,便救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太子库房里藏着良弓和铠甲,还有一套明晃晃的龙袍冕服。 第65章 宫变 东宫,库房半塌,浓烟滚滚。 正殿,一阵玉瓷碎裂的声音刺耳传来,太子宁檀颤抖着伏在地上,额角立刻涌出一片粘稠的鲜红。 皇后刚闻讯赶来,皇帝便怒道:“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皇后道了声:“陛下息怒,龙体为重。” 粘稠的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他不敢用袖子去擦,只能膝行着以头抢地道:“儿臣冤枉!定是有人在构陷儿臣!万望父皇明察啊!” “竖子还敢狡辩!” 皇帝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呛咳,指着他道,“你母后寿宴上,你当着百官与命妇的面大放僭越之词。平日在东宫亦不思进取,反而和内侍宫婢夜宴行欢,封了好几个‘皇妃’‘总管’……就这一条,朕便可治你犯上死罪!” 宁檀吓得脖子一缩,辩驳的哭嚎顿时堵在了嗓子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