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虞灵犀皱起了眉,可抽不回刀刃,又怕伤着宁殷,她心下一横,索性抬起另一只手去握刀刃,企图包住那片锋利。 宁殷下意识松了手。 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啊。 虞灵犀哼了声,趁机捧住宁殷的脸颊,将他张扬恣睢的脸牢牢固定。 “不许乱来,听见没?” 她杏眸瞪着,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当心真伤着你。” 温软的手掌贴在侧脸,足以暖化所有的阴暗不堪。 宁殷的眼睛幽深而亮,他疯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很亮。 “怕吗?” 他看了虞灵犀许久,近乎温柔道,“如果是灵犀的话,我不会还手的。” 虞灵犀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如果是殿下的话,我亦不舍得下手。” 虞灵犀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堵在他嘴里,哼道,“安分点吧,小疯子。” 于是宁殷屈腿倚在榻上,总算安静下来了。 嘴巴虽然安静,可目光却不甚老实,依旧落在虞灵犀身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转动。 虞灵犀给他将下颌擦干净,侧身将小刀搁回案几上,便觉腿上一沉。 宁殷大概累极,倚着的身子渐渐松缓下来,换了个仰躺的姿势,以她的双腿为枕。 虞灵犀怔神,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意。 大概是他此刻的行径乖顺而又安宁,像是露出肚皮的野兽,透出以前不曾有过信任亲近。 她积攒的那点愠恼也消散殆尽,撑着榻沿倾身摸到他的腰带,轻手轻脚地努力许久,终于将香囊顺遂地挂在了他的白玉腰带上。 “别动。” 宁殷捉住了虞灵犀的手,贴在脸旁闭目道,“让我睡会。” 一天一夜奔波不息,明刀暗箭,乱局如流。 他大概真的累了,眼睫下投着一圈阴翳,越发显得鼻梁挺直而眉目深邃,唇薄得仿佛两片折剑。 虞灵犀的目光柔软起来,以膝为枕,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他后梳的墨发。 大雪飘飘洒洒,时间仿若慢了下来。 …… 宁殷只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 下属的脚步声尚在十丈开外,他便骤然睁眼,眸黑如墨,一点疲色也无。 待到下属隔着月门禀告事宜时,他已起身束发齐整,道了声:“按计划行事。” 便又是大半日不见人影,简直是个不知疲倦的怪物。 虞灵犀倒是腿酸麻得不行,宛若万蚁啃噬,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那个香囊,宁殷会戴着去上朝吧? 虞灵犀不太确定。 这个答案,第二日一早便有了。 虞灵犀照样是被闷醒的。 回过头来一看,便见宁殷侧躺在榻上,将她整个拦腰箍在怀里,温热的鼻息绵长地喷洒在她颈窝中。 他应是忙了彻夜后,直接从宫里归来的,身上的王袍还未来得及换。 虞灵犀知道,昨日吉时是他的封王大典,如今的宁殷,是货真价实的静王殿下。 离前世的巅峰,仅有一步之遥。 虞灵犀刚动了动身子,宁殷便醒了。 他将虞灵犀的身子硬生生拗过来,变成面对面的姿势,端详着虞灵犀惺忪柔媚的睡颜。 方才拗过来的姿势幅度太大,虞灵犀的衣襟系带松了,露出一片雪白起伏的肌肤,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浑然不觉,惺忪问道,“要睡会吗?” 宁殷视线往下,驻留许久,轻哑道:“哪种睡?” 虞灵犀顺着他的视线往下,顿时大窘,忙缩入被中合拢衣襟,却被宁殷单手按住。 他审视着虞灵犀微颤的眼睫,素来并不主动,却擅长让猎物自投罗网。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亦是压迫十足。 虞灵犀睁着眼,忍不住想要打颤。 寝殿蒙昧,银炭生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