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虞灵犀敏感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北境燕人崛起,正是需要粮草扩充的时候,趁着大卫新丧无主,屡次南犯。朝中主战和主和两派已是吵翻天,就看静王如何发令,虞家军自然要做好上前线应战的准备。” 说到此,虞辛夷有些奇怪,“岁岁在静王府,竟不知道这事?” 随即她点点头,自顾自道:“也对,你这些时日都在病中。” 虞灵犀知道这场战役。 前世宁殷成为摄政王,扶植周岁的小皇子登基。燕人欺负卫朝大权旁落,国主又是个断奶的稚童,故而屡次进犯,宁殷不顾主和派的反对极力应战。 那时虞家军已不复存在,朝中武将匮乏,此战打了整整两年,几乎耗空了财力人力。 战役虽胜,却也给宁殷添上了新的骂名:好战喜杀,残暴不仁。 天子年幼,背锅之人自然成了宁殷,虞灵犀不愿重蹈覆辙…… 得想个法子。 见女儿思虑深沉,虞夫人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你嫂嫂给你做了金蕊酥,快尝尝。” 虞灵犀这才重新笑了起来,捻起一块奶香金黄的糕点,放入嘴中。 母亲和阿姐用过午膳,便要归府了。 临出门前,虞辛夷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笑道:“对了岁岁,你若不为难,便替阿姐向静王求个情。让他别折腾宁子濯了,成么?” 这又扯上了南阳小郡王什么事? 虞灵犀独自在书房的小榻上靠了会儿,没想明白阿姐那番话从何而来。 昏昏沉沉睡去,只觉胸口冰凉微痒。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被一只大手握住,迷迷糊糊睁眼,便见一张俊美放大的脸庞近在咫尺。 虞灵犀吓了一跳,抖了抖柔软的眼睫,茫然道:“你何时回来的,怎么都没声儿?” 她这副春睡慵懒的模样格外妩媚,依靠在榻上,玲珑的身形妙曼无比,衬得一张脸也如桃花般灵动娇艳。 “刚回来一刻钟。” 宁殷手中捻着一支紫玉羊毫笔,沾了沾案几上的红色染料道,“琼林宴上见桃花甚美,便折了一枝归来,画给岁岁看。” 他这么一说,虞灵犀才发现榻边体贴地生了炭火,案几上的瓷瓶中插了一枝艳丽的桃红。而她的衣襟褪下些许,半边薄肩酥雪都露在外面。 她眨了眨眼,忙要起身道:“你做什么……” “别动。就剩这么点赤血,蹭花了可就没有了。” 宁殷按住她的身形,笔锋稳而不乱,游走在她大片白皙幼嫩的肌肤。 “赤血?”这个名字耳熟。 宁殷画得凝神,淡淡“嗯”了声。 “我心口刺青的染料。” 他垂眸,漆黑的眼底晕开轻浅的笑意,“本王说了,舍不得岁岁挨针刺之痛,画个花也是一样。” 所以他将春日宴会上最美的一枝花带回来,画在了她的肩头。 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纵容虞灵犀,虞灵犀又何尝不是在纵容他? 譬如她此时嘴上骂着“小疯子”,却乖乖放软了身体,打着哈欠看他胡作非为。 宁殷的手极巧,大片的桃花沿着她的肩头斜生往下,灼灼绽放。 虞灵犀让宁殷拿来镜子,左右照了照,赞许道:“还挺好看。夜间沐浴就要洗掉,可惜。” “无碍。” 宁殷拿起绸帕拭了拭手,缓声道,“能在岁岁身上开上两次,已是它莫大的造化。” “两次?” 虞灵犀没多想,往毯子里缩了缩道,“对了,南阳小郡王是怎么回事?他惹着你了?” 宁殷都不用问,知道定是虞辛夷来向她求了情。 他没直接回答,反问道:“岁岁想不想远离朝局,去过寻常夫妻的闲散日子?” 他突然提及此事,反倒把虞灵犀问住了。 前世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今生不疯魔不成活的小疯子,竟然萌生了退隐的心思? “若能逍遥度日,白首到老,自然是好的……” “所以,本王没耐心等那个吃奶的娃娃长大。” 宁殷轻声打断她,“而宁家的宗室子里,只有宁子濯勉强有几分人样。” “什么?” 虞灵犀猜不透了,“你想放弃小皇子,扶植南阳小郡王?” “原是做两手准备,可宁子濯竟敢当朝顶撞本王,说无意皇位。” 宁殷大言不惭,“本王向来睚眦必报,容不得旁人跳脚说‘不’,赏让他吃点小苦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