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食色楼里人仰马翻。 小雨一直等到洛枝回来,这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思,告诉洛枝哥哥去了镇国将军府。 见洛枝身后只有影竹一人,奇怪道:“小姐,烽火少爷没找到吗?”待看到影竹脸上的血色后又惊呼一声,“影竹少爷,你的脸……” 洛枝和影竹神色俱是一变,影竹先行离开,洛枝揉了揉眉心,没有多说,“小雨,今夜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先回去休息吧。” “小姐……”,小雨张了张唇,触到洛枝的视线,偷偷看了影竹一眼,害怕的闭上了嘴巴,点了点头。 厢房内,洛枝将烛火挑到最亮,黑衣男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如常,仿若毁容的不是他,与少女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 洛枝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你在这待着,哪也别去,我去煎药。” “嗯”,他应了声,目送少女离开。 悠悠起身,打开窗棱,看向无边无际的夜色。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朝二楼栏杆飞来,影竹神色一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从信鸽脚上取下竹筒,扫过信笺上的内容,男子面上多了一抹沉重。 …… 洛枝端着汤药上了二楼,男子依旧坐在原处,似乎从未移动过,她将汤药放在案上,“把它喝了”。 影竹也不顾滚烫的药汁,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一点点将药汤喝尽。 “你脸上的伤口,这些日子都不要沾水”,洛枝边嘱咐,便将一种黄绿色的药泥朝男子脸上抹去,药泥的味道有些呛鼻,又有些辛辣。 洛枝涂抹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退后两步道:“这是黄河草,气味辛辣,不必憋着。” 话音刚落,男子再也忍不住,重重打了个喷嚏,俊秀的脸有些窘迫,洛枝没有任何异常,等影竹面色恢复正常,这才重新在其伤口上涂抹黄河草的药泥。 因为打喷嚏,牵扯到了面部肌肉,脸上的血垢多了些,挤成一团,洛枝一遍涂抹药泥,一遍擦拭血珠。 这些血珠若是不处理干净,即便伤口愈合,依旧会留下疤痕。 “这些日子也不要吃辣的,你脸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太密集,睡觉的时候也不要侧着睡,平躺着……” 洛枝没说一句,影竹便“嗯”一声。 等涂抹好药泥,包扎好面部,已是五更时分,一夜就这样飞快流逝。 洛枝一夜未免,清晨时分,虫鸣破晓,烽火依旧没有回来。 墩子昨晚连夜奔波,不巧的是,柳怅然并不在府里,而是被凝雾帝派人接进了皇宫,与柳昭仪团聚。 莫伯和古伯等帮忙寻人,后发现洛枝已回到了天下第一医馆,一行人松了口气,回了镇国将军府。 洛枝下楼的时候,恰巧碰见墩子,小雨在一旁看了洛枝一眼,灵动的杏眼眨了眨,有些担忧。 墩子倒面无异常,洛枝心下了然,小雨应当是没将昨夜看到只是告诉墩子。 她没有过多解释,简单用了早膳,便出了天下第一医馆,提着药箱朝活香居走去。 影宫那边没传来兽殿的行踪,她也不敢贸然进入雾茫山,兽殿殿主这个人行踪诡谲,影宫查不出其真实身份,他做事,像是全凭喜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