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韵儿美目一转,也知道见润奘大师一面难如登天,若不是靠着皇兄与润奘大师的关系,恐怕她连这座小院都进不来。 她和颜悦色道:“皇兄与润奘大师多年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谈,韵儿等等也无妨。” “皇兄也已及冠,早已到了该娶王妃的年纪,润奘大师算姻缘如此灵验,不妨也让润奘大师卜算一下皇兄的桃花缘。” 上官抚琴面色微变,蹙了蹙眉,没回答上官韵儿的话,推门走进屋内。 屋内燃着檀香,静气凝神,床榻正中盘膝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手中转着一串佛珠,自上官抚琴进来,依旧神色未动。 老者胡须皆白,却面色红润,脸上有些微褶皱,只让人瞧出他历经沧桑,却瞧不出年纪。 良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师弟,你来了。” 在老者面前,上官抚琴冷淡的神情收敛了些许,叹了口气,“童九自作主张将师兄请回,师弟惭愧。” 润奘大师睁开了双眼,那双眼更遮盖了真实年龄,没有老态龙钟该有的浑浊,而是一派清明,亮的仿佛能窥视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上官抚琴的浪花抹额上,沉吟一瞬,缓缓道:“坐吧。” 屋内只有蒲团,上官抚琴拿了一只,坐在距离床榻十步远的地方。 润奘大师哈哈一笑:“师弟,时隔多年,你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上官抚琴神色一僵,也扯了扯唇角。 “师弟,你额上的抹额,可是被旁人动过?”润奘大师明知故问。 “是”。 童九定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师兄,所以师兄才会这么风驰电掣的赶回来,上官抚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润奘大师脸一沉:“师弟,命定之人出现,你怎能如此淡定?你难道忘了你的命格?那个女子,会将你害得不成人形,不入轮回。” 看着缄默不语的男子,润奘大师叹息一声,“你可是下不了手?” 上官抚琴依旧未语。 润奘大师勃然变色,手中佛珠轻颤:“莫非,你对那女子已动了心?” 许久之后,上官抚琴悠悠道,“没有,没有动心”。 润奘大师松了口气,清明的目光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蒲团上的男子,“既没有动心,那为何不杀了她?” 上官抚琴神色未动,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一个出家人在他面前鼓动他杀人是多么惊骇,他默了默,说出了心底的想法,“我不想杀她。” 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唉……”,润奘大师长长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弟,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若他想,即便是天上星辰,他也会不惜一切摘下来,若他不想,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挪动分毫。 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便是他这个师弟的性格。 “师弟,你切记,我和师父替你卜算的命格不会出错,这女子,未来定会成为你的大劫。” “若此时不除,后患无穷。” 上官抚琴迟迟不语,屋内回荡着润奘大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