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醒来的时候,有一瞬不知今夕何夕,她被木槿花挤破了内脏,应该死了才是,可外面刺眼的阳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地府还有太阳? 她想动动身体,却发觉浑身上下被缠的像个粽子一样,胸腔和后背传来的疼痛让她长嘶了一声。 会痛。 她还活着? 都伤成那样了都没死? 想起昏迷前听到的狐七那声凄绝呐喊,洛枝抿了抿唇,难道狐七还有一颗洗髓丹,从阎王的手里把她救活了? 那她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她没有再挣扎着起身,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当初在翠林她还嘲笑烽火是小强兄,没想到她的生命力也同样顽强。 从雕花窗棱里透进来的风舒爽怡人,洛枝身体突然一僵,看向内殿的布置,还是狐七的寝殿,但是冰盆已经被撤下去了。 她昏迷了多久?影竹和北北他们怎么样了? 洛枝挣扎着又准备下床,却看到狐七端着药从珠帘处走了进来,狡兔和杨桑止分别跟在左右,几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严肃,尤其是狐七,即便戴着火狐面具,依旧遮不住那副倦容,眼下的青影厚重的仿佛十天半月都没睡过觉了。 “醒了!洛姑娘醒了!”狡兔对上洛枝那双清澈的琉璃眸,突然惊呼道。 几道视线齐刷刷落在洛枝身上,尤其是狐七的目光,沉暗深邃,里面的情绪让洛枝难以招架,她活着,他就这么开心? 男人寥寥数步便走到洛枝面前,声音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惶恐,忍耐着强拥少女入怀的冲动,压抑低沉道:“枝枝,你终于醒了。” “我……”,洛枝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狡兔,水!” “是!”狡兔迟钝了一会儿,忙去倒水。 洛枝一口气喝了三杯茶,嗓子才算好受了些,看着狐七:“我昏迷了多久?影竹和北北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狐七听她刚醒来,问的便是别人的情况,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他们已经离开兽殿了,你也昏迷两个多月了。” 洛枝没有说话,避开了狐七的触碰。 狡兔心里焦急,忙道:“偶像,我发誓,殿主是真的把在重花阵里侥幸活下来的影卫放了,而且重花阵也不是殿主打开的,是猫九自作主张开了重花阵,你千万别怪殿主,猫九已经被殿主逐出兽殿了,殿主为了照顾你,这两个多月都没怎么合过眼……” 洛枝看向狐七的眼神变了变,男子漫不经心的轻笑了声:“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看了这个,你该相信了吧。” 男子拿出一张信笺,洛枝看到上面齐雁北的笔迹,紧绷的神情松了些,信笺上只有寥寥数笔,写着幸存的影卫已经全数回了葫芦谷,让她不必担心,务必养好身体。 洛枝诧异的看着狐七:“你救了我?” 她也是医者,伤成那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