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裴斯远双目一红,道:“他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有孕一事。” “什么?”裴父惊讶道:“你没告诉他?” “他胆子很小,若是骤然得知自己有孕,定然会惊惧不安,恐有小产的危险。”裴斯远道:“我们如今尚未找到将胎儿取出的办法,若是让他动了胎气,会危及他的性命。” 裴父忙点了点头,道:“对,不能告诉他,得先确保他的安全。” “那他家里人呢?”裴父又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给人父母交代了吗?” “尚未。”裴斯远道。 “你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也得有个交代才行,难道真要等到孩子出生?”裴父忙道。 裴斯远面色微闪,有些不大自在地道:“我与他……尚未表明心意。” “什么?”裴父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又要生气了。 不过他想到自己昨日的冲动,还是按捺住了性子。 “你到底怎么想的,今日跟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裴父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与他一直是兄弟相称,从未……几乎没有过逾矩之举。”裴斯远轻咳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又道:“我只说让他住在这里是因为他家里的房子被烧了,他心思单纯,也算是被我哄住了。” 裴父闻言瞪了他一眼,显然对自家儿子这坑蒙拐骗的手段有些了解。 “但旁的事情我都可以哄他,这件事我想等他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再让他做决定。”裴斯远认真地道:“他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变成这样,我不能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逼着他接受我。” 裴父闻言叹了口气,问道:“你待他的心意呢?” “我……”裴斯远气息微窒,道:“我心里有他。” “他对你呢?”裴父又问。 “他对我,多半也是……这样吧?”裴斯远有些不大确定地道。 裴父盯着裴斯远看了半晌,沉声道:“此事终究是你伯父造的孽,但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他肚子里是你的种。” “我知道。”裴斯远道。 “哪怕你心里没他,咱们老裴家的人造的孽,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裴父沉默半晌,又道:“放心吧,就是将大渊朝翻个底朝天,你爹也定会找出救他的法子。” 裴斯远闻言便知道裴父这是对此事上了心了。 “好在他才有孕三月,还来得及,这些日子你定要护住了人。”裴父道。 裴斯远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先前余舟朝他说的话,便道:“此事最好是能快一些,琴师的身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 “嗯,都是你伯父造的孽,合该给人家一个交代。”裴父道。 裴斯远原以为裴父知道此事后,会把着力点放到如何寻医问药上。 可他低估了自家老爹的精力,裴父也不知从哪儿走的门路,次日便着人拉来了西域弄来的长毛地毯,命人铺到了裴斯远的住处,还命人将裴斯远屋里没用的案几之类的都搬走了,换成了软塌。 此外,裴父又让人置办了几车的补品,还请了在府中常驻的大夫…… “爹,你这是干什么?”裴斯远被他气得够呛,道:“你会吓着他的!” “我就说是错打了你一顿,补偿你。”裴父忙道。 不等裴斯远反驳,他又道:“明日还有不少东西,我让人将府里的地砖也刨了,这地砖走着容易打滑,不安全。再多找几个厨子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