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亲…能否将余姑姑留在宫里几日,照顾饮食?” “这…” 清远伯夫人显然是没有准备,面对皇后娘娘的要求,她不能拒绝。可…轻叹一声,“罢了!不过是个下人,就留下吧!” 窗外的萱草花暗香涌动,有风吹过,琼片凄惶着散落一地。 …… 永和宫,灯火通明,如有白日,院中景致一览无余。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冠盛放,芬芳扑鼻。各色仙藤累垂,生机勃勃,苍翠可爱。明瓦红墙、雕薨绣槛,俨若仙宫。挂在飞檐之上的瑞兽铜铃,随风叮咚、清脆作响。 “老夫人和夫人们要先去正阳宫参拜皇后娘娘,免不得交际应酬一番,主子别急。” 观棋将要给府里带回去的东西都摆好,拿着条陈一一核对。见主子在门前走来走去盼望着,出声安抚道。 “什么时辰了?”沈明娇一身正二品妃服制,盛装华艳,神彩逼人。盯着宫门,总觉得时间流逝得太慢,又担心她们路上会遇见什么意外,一颗心七上八下难以安定。 “刚过酉时三刻。” “主子,来了!来了!” 入画欢快得像只喜鹊似的,小跑着过来报信。 沈明娇快步走到宫门相迎,大妆沉重繁琐,脚下还被绊了个趔趄。 “臣妇,请懿妃娘娘圣安。” 沈明娇祖母、母亲秦氏、二婶婶邹氏和二姐姐,四人由小安子领着入了永和宫,行大礼,眉眼之间皆是宽慰欣喜的笑意。 “快起!” 不过半月未见,沈明娇却觉已是经年,眼睛酸涩得很,急忙将人都扶起来。 “明娇,给祖母、母亲、二婶婶问安!” 先行君臣之礼,再行家礼,此乃伦常。 “好孩子!” 老夫人见到孙女这般,哽咽出声。恍若隔世般,数年前,她的庄儿也是站在这方院子,这样的光景。 “快起来!” 沈明娇母亲秦氏将女儿扶起来,不住打量着,抬手拭泪。颤抖着握住女儿的手,“难为了我的娇儿!” “瞧瞧,看这院落布置,就知京中传言不假,懿妃娘娘果真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物!” 沈映姝见满院子的奴才都听着,急忙说些俏皮话打趣,散了几人的辛酸泪。 “二姐姐!” 流言蜚语自是也传到了沈明娇的耳朵里,闹了个脸红。挽住沈映姝的手臂,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腹,问道:“我的小侄儿可还乖巧,有没有闹你?” “外面风凉,快进屋吧!” 邹氏也见外面人多眼杂,言笑着动身随几人一同进了主殿去。 “观棋、入画,去外面守着。” 沈明娇闷了一肚子的体己话儿想说,将侍候的人都散了去。 “将东西放下,去外面候着吧!” 一个垂着头看不清面孔,手里提溜着各样礼品盒子的小太监一直跟在跟后。她以为是个打杂的,便开口让人退下。 “懿妃娘娘一朝荣华,竟忘了咱家鞍前马后照料的功劳!” 小太监刻意掐着嗓子,声音粗糙而尖利。 沈明娇一怔,随即恍然。与一旁的沈映姝相视而笑,上前拧着小太监的耳朵,俏生生恶狠狠道:“沈!宴!潍!” “诶哟诶呦!疼疼疼疼!” 沈宴潍跟个皮猴儿似的,边喊疼便挣扎。嘴上还是不饶人:“我不过半年没在家,你怎么就嫁出去了!把自己弄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从小到大都这样,一生气就拧他耳朵。 “宴潍!” “五弟!” 旁观的几人见沈宴潍说话随意,急忙喝住。 沈明娇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人,一个夏天都在外行船,沈宴潍的皮肤黑了些,壮了许多,未及弱冠之年身量却已高过她一个头去。一双桃花眼格外清亮,相较京中子弟,俊逸潇洒的气质格外打眼儿。 “这里是后宫,你怎么偷摸跟着进来了!胆子也太大了些!” 能见到沈宴潍,她自然是惊喜非常。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