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呢?” “不重要了!哀家今日叫你来,是为了另一桩事。” 太皇太后不动如山,收起了笑意。质问道:“当年,你父皇是怎么死的?” “祖母此话何意?” 尉迟暄面色微变。 “先帝便是再荒唐,也是哀家的儿子!” 太皇太后起身自茶几的暗格里拿出一丸丹药,扔到皇上面前,心绪起伏道:“暄儿好好掂量掂量,这弑父大罪,和萧家造的孽比起来,哪个更大些?” “过了今日,皇上放过萧家,哀家…也放过皇上。” 太皇太后起身向外走去,留尉迟暄一人在内室。“萧岐的命,给皇上了。” 永和宫,沈明娇一动不动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三样东西仿佛入了定似的。 入画端着几样吃食进来,见沈明娇揉着眉心发愁。温声相劝道:“姑娘对着这几样东西都瞧了一个时辰了,贵人留下的东西肯定不是这么容易便能解开的,就先歇歇吧!” “姑母到底想与我说什么呢?” 沈明娇接过梅子羹吃了一口,清甜解燥。突然想起了慈徽,既然她知道姑母将酒埋在树下,说不定认识这几样东西,便与入画道:“将它们装好,随我去一趟徽元宫。” “好,姑娘先吃点东西,奴婢收拾着。” 入画出去找了个不甚显眼的盒子,拿起桌上的玉箫便要放进去。忽然愣住,仔仔细细端详着,呢喃道:“奇怪…” “怎么了?” 沈明娇问道。 “这截儿东西,奴婢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入画挠头,摩挲着玉箫,仔仔细细回想着。 “在哪见过?” 沈明娇觉得心像放在火上烧似的,入画成日与她形影不离,照说她见过的东西自己也应当见过的。 “观棋!前些日子五公子给娘娘的那些东西都放哪了?就是我收拾的,那个红漆的大木头盒子!” 入画急匆匆跑出去,逮住观棋问道。 “怎么了?” 观棋拿出贴身的钥匙,交到入画手里。“都在娘娘的私库里放着呢。” 入画手忙脚乱开了私库,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又一溜小跑着送到沈明娇跟前,打开翻弄着。 “那天姑娘带着观棋去赴宴,五公子拿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奴婢收拾的。当时奴婢还纳闷儿呢,怎么五公子还跟个小孩儿似的,送姑娘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入画在盒子里翻出另一截残萧,与方才从酒坛子里捞出那节儿几乎一模一样。 沈明娇接过这截残萧,将它与另一半摆在一起。果然,两段玉萧的缺口是对应着的。 “入画,替我去门口看着。” 沈明娇关上门,坐在桌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两截玉萧的缺口对在一起。像是有磁石吸住似的,严丝合缝。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宴潍那日来是给她送这东西的!只是…就连自己也不过刚刚才发现这东西,他是怎么能未卜先知的? 沈明娇试着放在嘴边吹了吹,并不出声,是个哑萧。也就是说,这东西并不是中空的。会不会…里面塞了别的东西。 是三叔!三叔最喜欢这些机关奇巧的小玩意儿! 沈明娇回忆着,以前她同沈宴潍在三叔的书房玩这些小玩意儿时,三叔怎么说来着?若是不得正法,便是将东西砸了也是拿不到里面的东西的。 灵机一动,沈明娇捧过沈宴潍给她的那一箱东西,端了盏灯过来,一样一样仔细端详摩挲着。一刻钟过去,看得她眼睛都花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入画!” 沈明娇唤道。 “怎么了姑娘?” “前些日子五公子送来的那些银票呢?” 他那日还特意与她交代的,让她好好收着,哪里想到是在这等着呢。 “收着呢!我这就给姑娘取去!” 入画手脚利落,说话的功夫就把银票拿了过来。 沈明娇一张一张地翻着,终于看到,在夹在中间的一张银票的角落里,有小字写着:内推左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