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自己没有被惯坏?这不是翅膀硬了,敢取笑我了。介泽佯装生气地一甩袖子,扭过头不去看他。 大人,我就要被你赶走了,你想惯也惯不了几年了,你要不趁着这几年好好疼我?我不怕惯坏的,尽管来吧。后恒还嫌介泽不够窘迫,追着介泽的目光凑到他面前。 这句话刚刚好点到介泽的痛点,介泽不打算让这小子继续犯浑,但是此情此景也不好出言说教,介泽难过地沉默低头,嘴角抽了抽。 介泽也知道自己一旦有要留下后恒的意思,这固执的孩子就敢顺杆子爬,赖着自己一辈子。 后恒也很会点人痛处,他几次三番有意无意地试探介泽的心意,看介泽的样子明明舍不得赶自己走,为什么不肯说?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决定?介泽明明是个耳根很软逆来顺受的性子,却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肯服软。 后恒倒也坦然接受了这个试探的结果,他收回好方才那个不想笑的笑颜,及时转移了话头:大人,我想去明城最北面看看,就是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北地。我想在我离开明城之前把明城的每一个地方都走遍,好吗? 后恒最后一句好吗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弄得介泽心里更难过了,介泽在心里责怪了三遍后恒的煽情过度,低声回到:好,我陪你去走走。 后恒三步并两步上前拽着介泽的手臂将他拐走:大人,我们走啦。 介泽看着后恒的侧颜,感怀道:北北,我为你塑了一个宜妻好面相,你儿时孤单无亲,希望你以后可以过上美满和乐的日子。你也不用逢年过节的回明城,得空时记得回来看看我就行,也算没辜负这段缘分,我虽然不是一个好阁主,但这些年我对你算是上心了,可以称得上一个好 察觉介泽停顿,后恒疑惑地偏头问他:好师傅吗? 介泽自知自己不能应下这个头衔,自己作为阁主一旦应下了,就算承认了这个丑阁弟子的身份,魂线生成,魂线接引七丑珠,魂魄永世不得超生。后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能让他犯险。 介泽没有犹豫,直接否认道:我没说要收你为徒,也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你永远也不能进入丑阁,更不要考虑去参加丑阁弟子的入试。 大人,为什么?后恒从来没有见到介泽用如此疏离生硬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有些不可置信。 即使你去了,我也会亲自将你赶出去,所以这个事情想都别想。介泽倒是很怕后恒一根筋下了死心偏要进入丑阁做自己的弟子,干脆提前说的明明确确。 大人,是我能力不够吗?后恒果然被介泽的拒绝中伤了,倒也不是怀疑自己能力不行。 我花这么多年教出来的孩子要是能力不足以进入丑阁,那我也不用做阁主了,干脆让位得了。介泽也意识到了自己对七丑邪灵的事过分敏感,刚刚语气不会伤了这孩子的心吧? 后恒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被那句我的孩子安慰到了,他没有继续追问介泽,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介泽圆场道:不是说丑阁不要你,你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丑阁弟子这个头衔来帮助着谋个一官半职了,即使你现在就去和天下有才之士竞争斌臣这个位置,相信也没问题。说罢,介泽放缓了声音添了句:北北,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后恒垂眸,细密的睫羽遮住了他的眸子。介泽看不出后恒的情绪,只听他回答了一句:大人,你知道我向来不会忤逆你的意思,这次也一样,以后也是。 介泽心道:你这算是没明白道理吧,还卖我个面子?介泽正欲解释一句:不是不让你入阁做弟子,只是,那句不是一出口,介泽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好像自己的本意就是不让后恒进丑阁,那还圆什么场? 介泽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说辞,碍于面子,他把自己的窘迫一股脑塞到后恒怀里。索性破罐子破摔,心道,后恒长大了就治不住他了吗? 后恒松开抓着介泽胳膊的手,有些疏离的撤后一些,不去看他。 介泽有些恼火,薄怒浮于面色:后恒,你是不是长大就开始学会和我闹别扭了?过来,躲我做什么? 没有。后恒淡淡回了介泽一声,再没有多说一句。 介泽忽然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通透这孩子的心思了,什么时候他的心思变得如此不好估摸了?也罢,自己陪不了他多久了,能妥协就不要和孩子置气了,想到这里,介泽主动去牵引后恒:不要生气,今天说好去明城北地的,暂且把心事放下,陪我走吧。 后恒回握介泽的手,点头,算是满意介泽这个妥协。 介泽总算把人给哄好了,满意地松口气:北北,北地较远,我们要不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