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面子吗。” … 当天夜里,两人从楼下回到酒店房间,分别又各自洗了个澡。 房间一共就那么大,阮颂没躲着任钦鸣,却也不肯拿正眼瞧他,只当他是透明人,吹完头发便重新爬上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躺好。 背朝外,设好手机闹钟,盖上被子便不动了,像是沾床秒睡。 任钦鸣落在后面慢他一步,只觉得房间里寂静的每一秒都很难熬,眼睛上的难受哪敌得过心里半分。 飞快洗了个战斗澡,几分钟吹完头发,也手脚麻利关灯上了床。 黑暗里,他厚着脸皮钻进了阮颂的被子。 阮颂没反应。 他又在被子里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搂进怀里。 阮颂依旧没反应,似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想搭理他。 至此,任钦鸣终于挨不住。 从来不为自己辩解的人,难得低头埋进怀中人后颈哑然:“……我总习惯不和你说这些,不是我不想说,是怕你觉得我没用,不愿意依赖我,但其实我已经能让我们两个过得很好了,哪怕你什么也不做。” 不用工作,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他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怕的,也从来不是别的人怎么看他。 “因为我总想着以前我要是也像现在一样有钱,你就不用担心阿姨的医疗费了,也可以出国读书,更不会跟我分手。” 任钦鸣低沉的嗓音在深夜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瓮声瓮气紧紧搂着阮颂道:“我以后都改,向你学习。所以颂哥你今天生我的气,不理我,但明天睡醒能不能就不要再气了,我真的受不了隔夜……” 作者有话要说: 颂现在就是一整个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大动作.jpg 第104章 当天晚上, 窗外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两人躺在床上一眼就能看见廉价老旧小旅馆略微掉皮的墙面,窗户外安装着防盗网, 铁杆斑驳生锈, 把屋外遥不可及的夜景切成好几片。 唯一实实在在有存在感的, 只有两人身上那床棉絮紧实的被褥。 阮颂身上盖着被子, 背后抵着任钦鸣坚实的胸膛,腰身被他箍在怀里,炙热的体温源源不断透过睡衣传过来。 还有他的小狗哼哼唧唧在耳边嘀咕。 可实情是任钦鸣诚恳真挚地一大番说辞抛出去, 没有得到阮颂任何回应。 阮颂就像是真的睡着了, 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 始终拿后脑勺对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 任钦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还能说点什么让阮颂消气。 他怕的从来不是阮颂跟他吵架。 因为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生气、才会发生口角, 他怕的一直是阮颂不理他。 很快, 接连两天的疲惫和困顿从任钦鸣四肢百骸涌上来。 他的眼皮变沉, 身体变轻,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睡意以为今天求和没希望时,怀中人冷不丁说了句:“熬了这么久还不困吗,你不想睡我还想睡。” 乍一耳朵听见时,任钦鸣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是阮颂下一个动作把他箍在腰间的手拿开, 抱怨嫌热,任钦鸣才终于确定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 顿时大喜过望,直接不管不顾再次紧紧冲人黏上去。 阮颂果不其然当场就有点烦了,掰了半天他的胳膊掰不动。 但他挣扎越狠,任钦鸣黏得越紧, 最后直接暴力镇压, 牢牢将人困在了自己身前那一小方被子里。 两个大男人本来体温就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