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表情?”应如寄的语气像被熨烫过一样平整,听不出来情绪。 “什么表情呢。”叶青棠偏了偏头,注视他作认真打量状。 应如寄没有移开视线,由着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将他的整张脸丈量过,源于一种直觉,假如他回避她的注视,会恰好如她所愿。 片刻,叶青棠又无头无尾地笑问:“你们几点钟结束。” “说不好。十点左右。” “ok.” 应如寄觉得这个“ok”意味不明,但并未追问。 叶青棠往吧台那边看了一眼,“我朋友在等我,我下去喝酒了。” “祝叶小姐玩得开心。” “我会的。”她一语双关。 叶青棠站直身体,将要离开,又停下脚步。 倏然一步靠近应如寄,伸手,手指在他领口处轻点了一下,轻声如耳语,“应老师,你的领带好像歪了一点。” 她一触即退,看见应如寄眼底一霎而生的暗色。 叶青棠下楼,穿过人群,回到吧台。 伍清舒不在那儿了。 她以为她跟谁搭讪去了,没管,重新要了一杯酒。 伍清舒这时候回来了,一贯冷若冰霜的脸上显出激动神色,而这激动明显是冲她来的——她走过来,一把擭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你疯了吧?!” “啊……你看见了?” 伍清舒是过去找卫生间,拐个弯就看见了二楼栏杆处交谈的两个人。 站在叶青棠身旁的男人,眼熟得叫她心惊。 “这人是谁?林顿的亲戚?” “我想……他应该没有同龄的男性亲戚。” “你别装傻!”伍清舒恨铁不成钢。 叶青棠耸耸肩。 伍清舒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外走,“走。” “清舒你别管我。”叶青棠挣扎,一时没挣开。 “你不让我管你,又故意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气我吗?” “我是想让你……看看觉得像不像。” “……你有病。” 叶青棠再度挣扎,伍清舒瞥见她几分没所谓的笑容,一时间松了手。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叶青棠认真道。 伍清舒半晌才说:“……你最好是真的清楚。” 叶青棠将吧台上酒保递过来的酒,塞到伍清舒手中,“好啦,喝酒。不准生气。” “不要最后跑来找我哭。”伍清舒不买账,酒杯往台面上重重一放。 * 应如寄整晚都需应酬交谈,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候。 即便如此,他也在间隙之间注意到叶青棠。她和她带来的朋友,很难不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像一条轻盈的游鱼,在流水的浮光里,没有谁能抓得住她。 临近十点,来客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应如寄和楚誉在门口同宾客一一道别,最后就剩下事务所的人。 明日是周六,大家不用上班,他们跟两位老板打过招呼,也便三五结群地离开了。 店里的服务员开始做打扫,物资清点的事有几个行政部的人负责。 楚誉回身看了一眼,问应如寄,“我们再去单独喝两杯?” “没这闲心。明早还要开车送老爷子去医院体检。”应如寄笑说。 “那你怎么回?我送你回去?” “我车还在停车场。我自己叫代驾。” 楚誉的司机把车开到了餐吧门口,应如寄则独自朝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由商厦旁的电梯间下去,应如寄拐个弯,缓缓顿下了脚步。 路灯下站了个熟悉的人。 她正看着这边,明显是在等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