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刘蛋蛋小.脸时而紧皱,时而迷茫,最后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道:哦,我知道了,爸爸欠了叔叔伯伯们的钱,要是爸爸不还钱,他们就像蛋蛋一样会不开心,可为什么爸爸你给他们一张纸条,他们就开心了呀? 宁致无奈的扶额,得,感情前面全白说了。 他耐下性子,又把前面的话再讲了一遍,然后带着刘蛋蛋走到榕树边,先是客气的跟几个债主道歉,又一一掏出借条,分别交到债主的手上,末了道:我刘水生是个混账,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我现在呢,也没指望你们能相信我,但请你们放心,我欠你们的钱,一定会还上的。 村民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不过有个别村民摒弃先前的嫌隙,上前询问他是如何猎到野猪的,宁致还是那套守株待兔的说词。 这套说辞如果换在别人身上,说不得大伙还要怀疑一番,可落在游手好闲的二流身上,大伙还真就信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一个从没打过猎的人,头一次上山就猎了头野猪回来? 有人感叹他运气好,甚至还有长辈一类的人直言他终于懂事了。 宁致送完最后一张借条,天色已经大黑。他带着刘蛋蛋来到住在红叶河边的到李大成家吃饭。 红叶村有条七米宽的河,河的尽头是松岭山,所以一旦下暴雨,洪水从山上倾泄而下,红叶村这条河的水位就会暴涨,若是疏通不及时,便会爆发洪水。 刘水生父母在世时,老家地基也在这里,但自从洪水过后,老家被洪水冲垮了,留下的两兄弟没钱修,便搬去了村尾废弃的老房子。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俩人到李大成家时,正好赶上饭点。 李大成的媳妇李姐难得露出笑脸招呼俩人赶紧吃饭。 李大成的媳妇是从隔壁村嫁来的,性子有些沉闷,话也不多,但这不代表她心里对刘水生和刘蛋蛋老来他们家蹭吃蹭喝没意见。 只是她不敢说,一是怕刘水生犯浑,二也是担心反应迟钝的儿子会被刘蛋蛋欺负。 不过,今天可不一样。 她家的汉子说二流不会做饭,要把野猪肉放他们家做,大家一起吃,这对一年只有收割和年底才有荤腥的他们家来说,自然要比白吃白喝要受她欢迎。 她盛了一大碗米饭给宁致两父子,见刘蛋蛋不客气的夹起肥肉就吃,而她儿子只是眼馋的看着自家汉子,忍不住想给儿子夹块肉。 只是,她刚举起筷子,就见对面突然伸来一双筷子,准确无误的夹准最肥的一块,在她气恼的眼神中拐到了她儿子碗里。 铁头,多吃点。 铁头有点胖,这跟伙食无关,而是因为他小时候得过一场病,病好后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身体也开始膨.胀。 他呆滞的看了看碗里的肥肉,又抬头看向宁致,似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般,呲出没有门牙的嘴,咧开嘴角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谢谢二流叔。 刘蛋蛋也学着他爸爸那样,夹起肉先给了铁头一块,又给李大成和他媳妇各夹了一块。末了还道:李叔,你多吃点,爸爸说等这里吃完了,他还会去山上抓野猪的。 李大成还在感叹二流懂事了,连带着蛋蛋也开始懂事起来,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话,皱眉道:二流,你可不能再一个人上山。想打猎也要等村里闲下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去。 宁致点了点头,余光瞥到刘蛋蛋想把青菜夹给铁头,没好气的敲了敲刘蛋蛋的碗,不许挑食。 李大成怕宁致会背着他偷偷摸.摸的上山,又说几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说山上危险,他父亲那辈还有人看到过老虎,这要是碰到了老虎,哪还有命回来?! 一顿饭在李大成语重心长的劝说中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宁致早上带着刘蛋蛋围着自家屋子跑步,其余时间收拾屋子。 既然打了借条,还钱的事自然不急这一时半会。 他先请村里有空闲的村民帮忙把屋顶翻新了一遍,家里该扔的扔了,该洗的出钱请李姐帮忙清洗。同时根据他的意思,又把旁边的危墙给推了。 四天后,他躺在虽然空荡,但却干净柔软的床.上,心中百感交集。 初来这个世界时,那床充满霉味且油的能炒菜的被子给了他十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最近这些天,他都不敢盖被子。 而且就算不盖被子,他睡的也不好,刘水生是真虎啊,他连铺床的棉絮都没放过,换了些吃的回来,自己则用稻草铺在床板上将就着。 凑合应付也就算了,平时也不拿出来见见日光,捂出一窝跳蚤在稻草里扎窝 就连没洁癖的宁致,也被刘水生的这波操作惊的一言难尽。 宁致带着满足感睡m.IYIguO.NEt